很快,王猛等人返回軍中,將大晉官兵對他們的態度,告知眾人。而死去的使者,亦在人群中穿過。

眾人看到擔架上,使者那死不瞑目的神情,整個心都沉了下去。他們千辛萬苦從胡人堆裡跑回來,可大晉卻要他們死。

隨著這個訊息傳遍所有人,一股莫名的悲憤開始慢慢充斥著整個大營,許多人忍不住跌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隨後,一個艱難的選擇擺在了眾人面前。要麼束手就縛,任憑官兵處置。要麼殺過去,將命運掌握在自己手裡,但也將成為大晉朝的叛逆。

很快,一些人害怕了,他們從未想過造反,也不認為造反的結局,會比現在好。他們寄希望於官府的仁慈,只要不參與此戰,官府就會對他們網開一面。

在原本是一個整體的大營中,慢慢分化成兩個陣營,涇渭分明。

李戩冷冷的看著營中分化出來的一部分人群,沉聲說道:“將他們統計出來,從此以後,我等與他們再無瓜葛。”

經過一番統計,此次站到另一邊的人群,約有兩千多人。其中從軍中離開的約有兩百五十多人,再加上他們的家屬,總計千餘人。其餘則是一些普通百姓,拖家帶口,也選擇了退出,其中也包括一些犧牲將士的家屬。

經此變故,選擇站在李戩這邊的人,只剩不到九千人,其中漢民僅剩六千餘,胡部兩千多人。

“開營門,放他們離開!”李戩沉聲下令。

營門隨即轟然大開,兩千餘人在眾人冷漠的目光中,徐徐走出大營。

有了前車之鑑,他們也怕前往對面大營,會被一箭射殺。當即分散開來,想要繞過對方的營寨,直接南下。

郝尚一見對面營中,出來一批人馬,頓時嚇了一跳,趕緊登上高臺觀望,探查對方在使什麼計謀。

卻見對面營中,走出數千人,緩緩的向兩側移動,進入道旁的山林之中。郝尚趕緊派人前往偵查,很快便得知,那些人大多是老弱婦孺。正扶老攜幼,想要繞過他們大營,向南而去。

郝尚頓時變得狐疑起來,對面此舉是何用意,竟然放出一群老弱婦孺送死?難道說,對方以為,他會分兵清剿這些誘餌,削弱營寨的力量。然後他們便可集中兵力,正面強攻營寨。

哼,對方果然愚笨,使用計策,也會露出這麼明顯的破綻。我郝尚熟讀兵書,豈能看不穿他們的陰謀?

“傳令下去,嚴加防備,固守本營。”郝尚當即沉聲喝道。

“大人,那兩側的敵人怎麼辦?”有部將不解道。

“那些不過是敵人故意為之,都是一群沒有任何戰力的老弱,監視即可,不用管他們,只要我們守住營盤,敵軍就無法順利南下。”郝尚冷笑道,“他們勞師遠征,必然糧草不足,只要將他們困在此地,不日便無以維持,最終不得不北撤。”

不是郝尚不想進攻,而是他自家人知道自家事,營中能戰的郡兵只有八百餘,剩下的全是未經戰陣的青壯。真要是拉出去打,只怕對方一個衝鋒,他們就崩潰了。

就在郝尚全力戒備之時,李戩也在從新整編兵馬。如今能戰之士,還有一千三百餘人,其中漢兵九百多,胡兵三百多人。

經過此次分割,留下來的人不免有些頹廢,士氣更是低迷。不過,現在這些人都選擇了站在李戩這邊,跟李戩算是一條心了。

李戩知道,從此之後,他們便是一根繩子上的螞蚱。這些人,也將成為他最忠誠的班底。

雖然走掉了兩千人,但李戩並沒有任何悲痛惋惜,反而有些如釋重負。一來就此節省了大量的糧草,二來,也剔除了不堅定的人群,避免內部的隱患。

待到全部人馬整編完畢,李戩便召集眾人,謀劃攻打對方大營之事。他們如今糧草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