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之上,眾臣失色,面對如此危局,盡皆束手無措。

閻鼎臉色陰沉的望著眾人,沉聲道:“諸位,事到如今,我等只能死守長安,並向南陽王求援了。他麾下還有十萬兵馬,或可牽制匈奴兵馬。”

眾人聞言,當即點頭稱是,值此生死存亡之際,他們也顧不得防備司馬保入主朝堂了。只要能擊退匈奴大軍,一切都好商量。

“閻大人,那徵北軍那邊?”有人小心翼翼的詢問道。

閻鼎苦笑道:“之前我等有負於他,此番再次向其求援,其未必肯來,何必自取其辱?”

“不錯,我朝廷也非他李戩不可。”梁綜當即站出來道,“諸位大人,南陽王有精兵十萬,若是來援,必能讓匈奴人投鼠忌器。只要能牽制住敵軍,朝廷便有更多的時間,號召天下兵馬,共擊匈奴。”

“話是這麼說,可各地勤王兵馬,未必肯動啊。”一名大臣搖頭道,“當初洛陽未淪陷之時,天下兵馬大多擁兵不前,坐視洛陽陷落。前車之鑑,不可不察啊。”

眾人聞言,臉色不由有些難看,紛紛瞪向那名大臣,瞎說什麼大實話?但心裡卻不由有些淒涼,看來此策行不通啊。

梁綜亦是臉色鐵青,彷彿被人狠狠扇了一巴掌。他惡狠狠的瞪了那名大臣一眼,沉聲道:“本官相信,總有忠義之士,心向朝廷。如今長安被困,若不如此,如何解圍?”

賈胥淡淡的看著他,正色道:“梁大人所言,也並非沒有道理。但我們也絕不能將希望,寄託在那些勤王兵馬上。想要解決危局,最終還是需要靠我們自己。”

閻鼎微微點頭,“那便如此吧,派出使者,繼續催促各地勤王兵馬。同時,請陛下下旨,命南陽王司馬保,統領陝西各路兵馬,即刻前來勤王。另外命琅琊王司馬睿,立即統領南方諸路兵馬,北上馳援。“

“諸位,無論兩位王爺是否來援,我們亦不能掉以輕心。如今長安力弱,只有三四萬兵馬可戰,根本無法久持。諸位大人還有何良策,但說無妨。”

閻鼎說著,目光便落在了黃綸身上,這段時間以來,他漸漸發覺,黃綸此人,頗為不凡,所言之事,皆有章法。

黃綸見閻鼎看著自己,不由苦笑一聲,緩緩站出來道:“閻大人,下官到目前為止,依然認為,能解我長安之危者,只有李大將軍的徵北軍。”

“哼!”梁綜聞言,頓時有些不悅,之前他才說李戩可有可無,這傢伙竟然直接將其捧到無可替代,這不是在跟自己過去嗎?

閻鼎目光冷冷的橫了他一眼,繼續看著黃綸問道:“黃大人,你也知道,之前因為我們的猶豫,已經惡了李戩。此時向其求援,還有可能嗎?”

黃綸沉吟道:“閻大人,下官對李大將軍不算太熟,其是否願意不計前嫌,下官亦是不知。但事在人為,想必李大將軍也不願坐視關中淪陷。唇亡齒寒的道理,李大將軍應該明白。”

閻鼎微微點頭,頗為認同。若是長安淪陷,關中必然不保。到時候,那李戩獨木難支,又如何能抵擋得了匈奴大軍?

於是,閻鼎轉頭望向賈胥,含笑道:“賈大人,你覺得呢?”

賈胥若有所思的沉吟片刻,方才緩緩點頭道:“以本官對李戩的瞭解,此事倒是有希望。不過,此人向來唯利是圖,若想求得援助,只怕我們要付出很大的代價才行啊。”

閻鼎冷冷一笑,“唯利是圖的好,最怕他無慾無求,那事情就難辦了。值此危難之際,只要他肯出手,高官厚爵,任憑他選。”

賈胥苦笑道:“閻大人,如今他已貴為大將軍,又是北地候。已是位極人臣,再封官授爵,已無多大意義。李戩對此看得很淡,只怕難以讓他心動。”

閻鼎眉頭一皺,“那他想要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