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鬥呈一面倒的屠殺,混亂的安定軍根本無法組織反抗,被箭雨射倒一片,又被鐵騎衝散四逃。

平原之上,到處都是潰兵,有的試圖竄入岐山,有的試圖前往雍城,更多的在逃之不及時,紛紛選擇跪地投降。

大戰僅僅持續了不到一個時辰,近萬安定軍,死傷兩千多人,被俘五千多人,剩下千餘人四散逃亡,遁入山林。

李戩也不管那些逃亡之人,當即下令收兵。安定太守焦嵩已經落在他手裡,殘存的逃兵,已經無礙大局了。

打掃完戰場,將雙方的傷者全部抬到一邊醫治,俘虜全部綁縛起來囚禁。

主帳中,李戩望著跪在地上的焦嵩,冷笑道:“焦太守,你沒有想到,會落在本官手裡吧?”

焦嵩渾身微顫,嘴上卻是嘶聲力竭的喝道:“李戩,有本事你就殺了我,何故辱我?”

李戩鄙夷的看著他,別看他叫得歡,大有從容赴死之義。實則也是貪生怕死之徒。

方才大戰之時,這焦嵩眼看逃不出,便十分乾脆的選擇了投降。現在做出此舉,不過是欲擒故縱罷了。

於是,李戩淡淡一笑,“焦太守既然如此忠烈,那本官便不再勸說,成全你的忠義之心吧。來人,把他拖出去砍了。”

焦嵩聞言,頓時差點嚇尿了,再也不敢裝逼。連忙以頭叩地,哀求道:“大都督,不,太宰大人饒命啊。下官一時昏聵,竟然與大人您作對,實在是萬死,還請大人恕罪啊。”

李戩怪笑一聲,“你既然自稱萬死,又如何能夠恕罪?”

焦嵩不由一滯,恨不得狠狠甩自己一個打耳光,說話就不經腦子嗎?

但他也不是愚蠢之人,當即便答道:“下官確實是萬死難恕其罪,還請大人能夠讓下官戴罪立功,以贖己罪。如此,大人便是下官的再生父母,萬死亦難報大人恩德。“

李戩倒是沒想到他會如此機靈,轉眼間便化解了困局。並暗示自己有用,希望能夠投效於他。

對於其人的操守,李戩頗為鄙視,但他所言也有道理,留下他,確實有大用。

焦嵩此人畢竟是安定太守,若是他肯投效自己,那安定郡便可不戰而下。

於是,李戩便命人給他去了繩索,賜其座位。

焦嵩這才放下心來,腆著臉,一副恭順的模樣。

李戩慢條斯理的吃了口肉片,吧唧一下嘴,含笑道:“焦太守啊,不知你想要如何戴罪立功呢?”

焦嵩眼珠子一轉,當即恭聲道:“太宰大人,下官在安定頗有名望,只要您信得過下官,這安定郡上下將為大人所用。”

李戩嗤笑道:“可現在最大的問題是,本官信不過你。若是放你回去,再有反覆,本官豈不是要被貽笑大方?”

焦嵩聞言,頓時嚇了一跳,連忙站起來表忠心。

李戩壓壓手,淡笑道:“焦太守無需緊張,你的忠心的,本官目前還無法感受到。多說無益,還得做出來,本官才能看到你的忠心啊。“

“這?”焦嵩有些緊張的看著李戩,“不知,不知大人想讓下官,怎麼做?”

“焦太守無需緊張,此事說難也難,說容易,那也容易。”李戩含笑道,“本官知道,你們背後站著的是誰。但現在,你們應該清楚,朝廷目前在本官的控制之下,再加上此次司馬保撤軍,他們那些人翻不起什麼大浪。”

“你們三郡未經匈奴肆虐,還算安定繁華。本官不欲使雍州繼續陷入戰亂,以致生民離亂,鄉縣毀於戰火。若是焦太守能夠勸得扶風新平兩郡,轉投於本官。本官必計你一大功。”

焦嵩總算明白了李戩的意思,感情是讓他當說客,說服兩郡太守,臣服於他李戩。

但此事對他來說,卻沒那麼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