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淋淋的腦袋就擺在眾人面前,哪裡還有人敢說半個不字?

“我等願誓死追隨將軍!”無奈之下,眾人當即跪地伏拜,齊聲高呼。

“很好,諸位都是識時務的俊傑。”沮渠烏達含笑道,“來人,將他帶上來。”

很快,劉路孤派來的使者,被押送進大帳之中。此時的他,還是一臉迷茫,不知對方為何將他抓起來。

“沮渠將軍,您這是幹什麼?在下可是路孤大人的人,您不能這麼對待我!”那使者驚慌的叫道。

沮渠烏達並未理會他,而是把眼望向眾人,笑道:“既然諸位都願意追隨本將軍,那麼便有你們的行動,來證明吧。”

眾人一見,頓時瞭然。沮渠烏達這是不信任他們,要逼著他們自汙啊。

若是現在殺了這名使者,便徹底斷了他們的退路。從今以後,便只能跟著他,一條道上走到黑了。

但現在眾人根本沒有選擇,不動手,死的便是自己。

大家也沒有太多猶豫,當即紛紛拔出刀,將使者砍得血肉模糊。

十月初,李戩率領的兩萬騎兵,距離肆盧川已經不足三百里。但他並未迅速北上,反而減緩了速度,慢慢向對方大本營逼近。

隨著上千殘兵逃回部族,沒過多久,鐵弗諸部首領便派人前來投誠。這一路北上,大量的部族紛紛歸附。

此時李戩麾下的兵馬,已經超過兩萬多人。這些部族為了表明自己的態度,紛紛派遣族中精銳,加入徵北軍的行列,一同討伐鐵弗部。

不過,李戩放慢速度,可不是為了沿途收攏各部。一來是因為王猛軍尚未對東部完成攔截,一旦逼近肆盧川,只會讓劉路孤提前東撤。

另外,李戩還得提防位於西北方向的那支數千鐵弗軍。一旦大軍迅速北上,這後方便極易被其偷襲。

為了穩妥起見,李戩只得派賀蘭宣,率領本部三千騎兵,以及這段時間歸附的部族兵馬,即刻奔赴西北,牽制對方兵馬。

最重要的是,此時的肆盧川,已是混亂一片。鐵弗部與諸部之間,正在兵戎相見,不斷流血。

李戩對於此事,自然是樂見其成的。雙方殺得越狠,實力便越弱,這對於自己統治北方草原,十分有利。

就在李戩慢悠悠的向北推進之時,坐鎮肆盧川的劉路孤,已經有些支撐不住了。

鐵弗本部兵馬每日都在死傷,那些部族兵馬,已經瘋了,四處劫掠襲殺。鐵弗本部,以及附屬部族,皆是死傷慘重。

現在,偌大的肆盧川已經被分割成兩塊,一塊是鐵弗部本部,人口超過八萬。另一塊是反叛的諸部,人口約有五萬人。

戰鬥已經不僅侷限於兵眾廝殺,而是部族間的傾力而戰,無論男女老少,但凡拿得動刀,騎得了馬,都投入到戰場之中。

劉路孤此時已經沒有什麼顧忌,再收羅了所有戰力之後,兵力驟然膨脹至上萬人馬,對周邊各部,發起進攻。

但凡被攻破的部族,都被全部屠滅,不留活口。部族中的所有物資,被搶奪一空,成為鐵弗部撤退後的老本,以為將來複興奠定基礎。

也因為劉路孤的狠辣,讓諸部害怕了,紛紛展開聯合,終於拼湊出近萬人馬,與鐵弗軍僵持。

雙方臨時拼湊的兵馬,本就是良莠不齊,戰力可想而知。

劉路孤目前只能寄希望於沮渠烏達率兵趕來,只要其大軍一到,便可一舉蕩平這些背叛的部族。然後,大軍南下拖住李戩兵馬,為本部部眾爭取時間,向東撤離。

然而,使者派出幾波,卻沒有一個回來。而原本就應該抵達肆盧川的兵馬,直到現在也沒見一個人影。

劉路孤心裡已經有了一絲不好的預感,難道,沮渠烏達所部兵馬,已經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