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軍訓的事情鬧得沸沸揚揚,畢竟和下屆新生一起軍訓,不是年年都有的事,但性質都是一樣的,頂著大太陽軍訓,除了熱就是累,還伴隨著若有似無的暈厥。

謝意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想著怎麼跟路隨搭話才不會被拒絕。

迎來暑假,沒有了阻攔,他好不容易得空,只想跟路隨把話說明白。

“路隨,是我做錯什麼了嗎?為什麼要躲著我,你明明答應過我的。”

路隨看向別處,是啊,他答應過謝意,他不會不理謝意,可那股情緒總是折磨著他,他真的不知該如何面對謝意。

不說話已經有兩週了,然而卻並不像他預想的那樣,那股情緒還在,他也不也不得不承認,他想見謝意,可是他不該這樣的,他接受不了。

“路隨,你看著我,到底為什麼躲著我?”謝意看著路隨這滿不在乎的模樣,只覺得心痛,並急切的想要尋個為什麼。

明明知道是自己的錯,可就是無法告知謝意,路隨拿起桌上的營養快線,態度極其敷衍:“我沒躲著你啊。”

謝意怔住。

記憶裡的路隨從來不會這麼跟他說話,到底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路隨對他而言,無疑是太重要,十年的惺惺相惜當做習以為常,他無法接受路隨突然冷漠的態度,心中酸澀,擠出不太好看的笑臉:“好,你不躲著我,那你可以告訴我這幾天出什麼事了嗎?我很擔心你。”

謝意的話語裡帶著懇求,路隨無法說服自己視而不見,可他心裡就是有塊大石頭:“什麼事都沒有。”

這個回答想必已經夠明確了,謝意卻依舊不死心,他不相信路隨會這麼對他,俯身與路隨平視,拿起路隨的手就要往腦袋上送。

觸電般的感覺,路隨條件反射的甩開,嘴比腦子快:“我不是同性戀!”

謝意愣住。

反應過來自己說了什麼,路隨只覺得羞恥,便也不能再和謝意待在一處。

路隨逐漸消失在視野,謝意久久才回過來神,不同於想象的那樣,他竟是平淡的。

原來路隨是因為這個不理他啊,那就可以說清了。

同性戀的確不光彩。

但他從不後悔喜歡上路隨。

果然是覺得他噁心了,可到底是怎麼發現的?他明明隱藏的很好。

已經下午五點了,路隨依舊沒回家,但他不敢出去尋找,他怕再刺激到路隨。

隨著時間一點點流逝,他坐不住了,哪怕不見路隨,只要確定路隨平安無事就好。

問了一圈朋友,得到的答案全都是沒見到,他突然開始後悔這麼晚才找,萬一路隨真出點什麼事,他一定會瘋掉的。

六點半,太陽已經要落山了,卻依舊不見路隨的蹤影。

“路隨,對不起,我不該問你的,你出來好不好?對不起…”逼出了眼淚,聲音都帶上了哭腔,他用衣服擦了擦,到底有些看不起自己,路隨還沒找到,路隨不能出事,他也不能哭。

打了無數通電話都沒人接,太陽落山了,星星沒有出來,雙腿像是不聽使喚一樣,一動也不動。

“你死在這裡吧。”

談曉的聲音傳進耳膜,他捂住耳朵,他不要聽到,明明已經過去這麼久了,為什麼還是忘不掉?

他不能害怕,他不可以害怕,路隨還沒找到呢。

想要開啟手電筒尋些光亮,卻連手都在顫抖,螢幕處於漆黑狀態,他點不開。

後知後覺手機關機了,周圍一片漆黑,前方隱約有路燈在發光,雖然很微弱,但也足夠了。

可他卻連這樣的距離都走不過去,還怎麼找路隨?

他還是無法克服內心的恐懼,談曉的聲音像幽靈般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