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墓地回來,他們一起去往原主之前的家。

“我去買些禮品吧,畢竟是你的叔叔嬸嬸。”顧北征對許周舟家裡的事知道的不多,只知道她除了這個叔叔嬸嬸已經沒有其它親人了。

許周舟搖了搖頭:“不必要,他們不配。”

原主的二叔懦弱沒主見,二嬸尖酸刻薄,奶奶活著的時候,要麼不來,只要來就是要錢要東西,奶奶不給,二嬸就能鬧得掀了天,尋死覓活,引得街坊四鄰看笑話。

父親入獄,奶奶病重,二嬸說的好聽來照顧奶奶,其實翻箱倒櫃找值錢的東西,她知道老太婆活不長了,得趁著老太婆有口氣,把她手裡的錢都弄出來。

奶奶在家連口熱水都喝不上,反倒天天被兒媳婦兒逼著交代錢都藏那兒了。

奶奶說沒有錢,她氣得碗都摔了,把家裡翻了個底朝天,原主拉不住,還被她扇了一巴掌,說什麼老太婆的錢都花在原主那個小賤蹄子身上了,她閨女兒子一點沒撈著。

奶奶氣得差點兒背過氣去,護著原主跟她們吵:“我們祖孫倆花的錢都是你大哥寄回來的,就連平時救濟你們的錢也都是你大哥給的錢,小萍上學的學費都是你大哥交的,小海的工作也是你大哥讓出來給他的,你們說這些還有沒有良心啊?”

二嬸才不聽這些:“你就別顯擺那個蹲大獄的兒子了,別忘了等你走了,還得指望你小兒子摔盆扛幡呢。”

奶奶氣的喘不上氣,二叔就蹲在門口屁都不放一個。

最後二嬸從櫃子裡翻出一隻銀鐲子,揚長而去。

三九寒冬,鵝毛大雪,原主騎著三輪車拉著重病的奶奶去醫院,奶奶死在去醫院的路上,攥著原主的手,不甘,不捨,難以瞑目。

二叔二嬸草草發葬了奶奶,第二天就搬進這個家裡,一個月後,就把原主送到鄉下插隊去了。

顧北征還是買了些東西:“他們不配,你配得起。”畢竟是第一次帶丈夫回來,空手上門少不得被人指點,雖然那些人不配,但是她配得上他的重視。

許周舟的心像被什麼敲了一下一樣,發出脆生生的愉悅,果然,這世上最美的感受是發現自己的心在笑。

顧北征揉揉她的頭,帶她去了供銷社。

這裡是一片老城區,沿著護城河有一片平房,是爺爺奶奶的老宅,也是原主從小長大的地方。

“周舟?是小舟嗎?”走到供銷社門口時,忽然聽到身後的聲音。

回頭望過去,一箇中年婦女,長得溫和秀氣,正快步走過來,眼神殷切的看著她。

“蘇阿姨。”許周舟喚了一聲,這是原主媽媽的好朋友蘇玲,媽媽死了之後,原主身體瘦弱,奶奶分身乏術,多虧這位蘇阿姨的幫襯。

“你回來了?你.......你是返城了嗎?”

蘇玲激動的看著周舟,自從知青開始返城,她就寫信通知了許周舟,讓她儘快設法回城。

後來知道她的政審出了問題,這邊社群不接受,她也是跑前跑後的周旋,但無奈許天陽那王八蛋捅的簍子太大,加上老二家一直在社群政府那兒挑唆造謠,這邊就更不允許許周舟回來了。

“我結婚了,蘇阿姨。”她拉了一下身邊的顧北征:“這是我丈夫,是軍人,我要跟他去隨軍了。”

蘇玲眼睛瞪的滾圓,“結婚?”上下打量了一眼顧北征。

“您好。”顧北征禮貌的打了個招呼。

這男人身高體壯,眉目透著冷峭,周舟的個子也不算矮,站在他身邊跟著小貓兒似的,這要是被欺負了,一隻胳膊就能把她掄起來。

“你們先聊,我先進去買東西。” 察覺到這個長輩眼裡的狐疑和憂慮,顧北征選擇暫且迴避。

“周舟啊。”蘇玲看顧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