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兒臣只去兵部行麼?”

安王試圖掙扎。

隆和帝直接不搭理他,轉而對晏世清說:“你的腿已經徹底好了?”

晏世清頷首:“是的,臣決定重拾武藝,希望將來能夠重上戰場,打的外敵不敢來犯!”

如竹一般的青年目光如炬,言辭激昂,身上似有光芒一般,令人移不開眼。

隆和帝讚賞道:“朕知你是個有大抱負,不願意困於朝堂之上的雄鷹——不像有的人,貪圖富貴、享樂。”

“有的人”壓根沒聽出隆和帝的畫外音,他的眼裡只有意氣風發的晏世清。

隆和帝感覺安王看晏世清的眼神有些怪。

待他再要看時,安王已經收回視線,不服氣道:“兒臣沒有貪圖富貴!貪圖享樂是有的。”

隆和帝是知道有大臣向安王示好,還送了不少東西的。

“不貪圖享樂,怎麼收了人家的東西?可是有人告到朕這裡來了。”

安王知道這件事情早晚會被捅到皇帝面前,他等的就是這句話呢。

“啊?什麼東西,誰送的?”

隆和帝意味不明的看著他:“你當真不知?”

晏世清開口道:“臣聽聞,有大臣送了重禮到王爺府上,王爺不知?”

以上“聽聞”來自於安王口述。

口述者安王作出茫然的神情:“啊?府上收下了?不應該啊……我不是吩咐徐管家,誰送的都別收,什麼拜帖也都回了嗎?”

晏世清眉頭微皺,似有話要說。

隆和帝:“但說無妨。”

晏世清斟酌著開口:“臣聽到的是,徐管家稱王爺讓他全權處理,因為他是王爺生母安排到王府的,所以外界都……”

安王倒吸一口涼氣:“所以他私自昧了許多值錢的東西?!”

這是重點麼?

隆和帝板著臉說:“當真是他私自昧的,不是你授意的?”

安王指天發誓:“真不是啊父皇!什麼東西能收、什麼東西不能收,兒臣心裡門兒清!如果是父皇賞賜,那兒臣眼睛不眨就收,如果是晏侍郎所贈,那兒臣搶著收。別的,兒臣可就不敢亂收了!”

晏世清:……?

隆和帝挑眉:“倒是朕送的,不如晏侍郎送的好了?”

安王諂媚的笑:“不不不,父皇送的最好,兒臣就是提醒下晏侍郎,看到好東西,可以順帶想著我。”

這和張口要,有什麼區別?

隆和帝心說也就是晏世清脾氣好,能受到了他這狗皮膏藥似的無賴兒子。

說來,真是一物降一物,這臭小子偏就服晏世清。

“行了,都退下吧。”

隆和帝擺擺手,看著從地上爬起來的安王,補充一句:“你多像晏侍郎學習學習,別每天沒個正形!”

安王垂頭喪氣道:“父皇放心,兒臣哪有時間學習啊,又是戶部又是兵部的!人家農戶養的驢,也沒這麼使的啊!”

晏世清抿唇掩下笑意。

隆和帝揮手讓安王滾了。

兩人離開時,半道遇見了步履匆匆的朱光祿。

淡淡的打了聲招呼。

走出去一段路,安王道:“父皇肯定要敲打朱光祿,讓他想辦法使朱昭嗣閉嘴,如此一來,朱家也就吃了顆定心丸了。”

晏世清知道將來皇帝若是要定太子和朱家的罪,今日之事便是罪證。

是與不是全在皇帝的一念之間。

他想,皇帝讓安王去戶部,或許已經存了動朱家的念頭。

戶部就是大虞的錢袋子,戶部尚書是朱光祿的至交好友。

朱家多名子弟以及朱光祿的學生都在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