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啟:“安王啊,你難道不是想扶安王上位?”

晏世清:“……我不是,我沒有。”

他想做的只有讓隆和帝廢太子,剷除朱家。

扶安王上位……他都怕安王登基後在宮宴上喝醉了掉眼淚。

晏啟反覆確認:“真沒有啊?”

晏世清肯定道:“這個,真沒有。”

晏啟嘆氣:“雖然咱們沒有,別人會認為有。”

這個問題,晏世清在站出來的時候,就已經想過了:“我會上戰場,用軍功換取權力。”

晏啟沉默,在書房裡轉了兩圈:“反正我有從龍之功,你要多大權力,我去跟皇上要吧?

尚書令估計不行,朱光祿是三朝老臣了,他在朝中的勢力盤根錯節的。吏部尚書如何?春闈結束,正好將不錯的苗子收為己用。”

晏世清:“……父親,你想的有些多。”

晏啟:“不多,你如果想扶安王上位,那我這腦子真的就得轉冒煙兒了。”

安王……也沒差到這麼難扶吧?

晏世清聽晏啟這麼說,還真就升扶安王上位的想法。

但很快又止住了。

他真的擔心安王大小宴會喝多了哭。

一國的君王,動不動就哭唧唧,實在是有損國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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隆和帝讓郝仞和安王共同主理戶部的第三天,安王就在發瘋的邊緣了。

一個人,怎麼可以如此的有精力?忙成陀螺了,還能夠條理清晰、一樣不落。

反正安王不行,但郝仞逼著他做這做那。

安王覺得郝仞一點都不好,就是個純惡人!

“父皇!別讓兒臣去戶部了、父皇!”

安王進了御書房看都不看就“噗通”一下跪地上了,結結實實、闆闆正正。

正要往外走的晏世清:“……”

他默默的側身站到一邊。

剛才安王直接跪他面前了,這可不是他能受的起的。

安王指著自己眼下烏青道:“父皇,兒臣就是個扶不上牆的,別硬扶了成麼?那郝仞就是農戶家的騾子,能沒日沒夜的拉磨!

夜裡兒臣都睡著了,他居然還帶著公文敲門!兒臣說了有事明天說、明天說!他說今日事今日畢,他不是今日畢,他是要兒臣的命啊!父皇!”

晏世清想起下朝時安王避郝仞如毒蠍的樣子,偏頭強掩笑意。

隆和帝點點桌子:“為了國事,鞠躬盡瘁,是當臣子的本分,你還叫起苦來了?”

安王苦哈哈道:“父皇,兒臣真不是那塊料啊!牛不喝水為何非要強按頭呢?那樣喝水會嗆到鼻孔裡的。”

晏世清躬身準備告退,他擔心再多待會,會忍不住笑出聲來。

隆和帝開口問他:“晏侍郎覺著,安王是否適合待在戶部?”

晏世清看了眼安王。

安王發出求救的眼神。

晏世清:“回陛下,臣以為此事可遵從王爺意願。戶部便是大虞的錢袋子,王爺他王府的賬目都不清楚,被下人矇騙了去……”

“是啊父皇!”安王連忙接道:“兒臣都被人欺瞞的那麼慘了,真不是管錢的料啊!”

隆和帝問:“那你覺得自己是哪塊料?”

安王心說當然是晏世清家的料。

他知道自己越是表現的對權勢不在意,父皇越不信。

愛信不信,反正他不要當騾子。

安王的神色無比認真:“兒臣,是當個富貴閒人的料。”

“皇室受天下人供養,不是讓你做富貴閒人的。”

隆和帝確實不信安王內心一點想法都沒有:“那你想去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