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光祿一看見泰剛就頭疼。

泰剛人如其名,過於剛直。

最愛說的一句話就是“規矩大過天”。

自從泰剛成為太子少傅,東宮做什麼事情都要避著他。

太子更是煩他煩的不行。

“陛下!”

泰剛進入御書房,直接跪下開口道:“太子殿下白日不能專心治學,青天白日的竟與宮人行淫亂之事!老臣說了幾句太子殿下便不耐煩,只好來請陛下出面,嚴加教誨、以正其行!”

朱光祿兩眼一黑。

他明明叮囑過,讓東宮的人看著點太子別太胡來!

太子怎麼白天就……還被泰剛撞了個正著!

安王端起茶杯默默喝茶。

晏世清看了他一眼:不走?

安王搖頭:看著唄,又不收錢。

隆和帝一眼就看穿安王看好戲的心思:“兵部無事?”

太子近日來的行事,他是知道的,只是懶得去管。

經過七厲的調理,他的身子比之前好了許多。

若太子真的自甘墮落,那就重新培養一個。

眼下不過是先穩著朱家,等待一個將膿瘡徹底剜掉的機會罷了。

安王利落的站起來:“有事兒,兒臣和晏侍郎這就去幹活。”

真是的,為了寬朱光祿的心,連熱鬧都不給看。

不看就不看——是不可能的。

晏世清看著趴在門縫上往裡看的安王,小聲道:“別看了,走吧。”

“行吧。”

安王裝作不情願的跟著晏世清走了。

門外的動靜,隆和帝心裡門清。

晏世清和安王走出一段路。

前後無人,安王笑眯眯道:“泰大人運氣不錯,居然真就撞見了,我看他一下朝就步履匆匆的,想來是直接去了東宮,感覺有種捉姦的氣勢。你說,‘神醫’的藥當真這麼好?讓太子大白天的就忍不住。”

晏世清不通男女之事,也不好意思談論此事,含糊道:“或許,年輕氣盛吧。”

兩隻童子雞對視一眼,默默跳過這個話題。

安王摸摸鼻子:“回頭我打聽打聽,咱們離開御書房之後的事情。”

晏世清:“父親應該會知道。”

結果,當天下午,聞太醫就提著酒來找安王嘮嗑了。

旁的事情,他聽了也就罷了,今兒這事他得和人說道說道,不能就他知道。

有熱鬧聽,安王肯定不會忘了晏世清。

晏啟一聽有熱鬧,索性提議就在府裡備下菜色。

邊吃邊喝邊聽。

“前因我不太清楚,但是後果我知道。”

聞太醫擺出一副說書先生的架勢:“卻說陛下召了我的神醫師兄七厲替太子把脈。”

太子推說自己在同宮人玩摔角,並不像泰剛所說的那般白日宣淫。

結果,七厲見到太子,還沒把脈,就先說了一句“不知節制、身體虧空”。

“太子才多大?才十三!先是說傷了根本,後又身體虧空,這還得了?尚書令整個人都傻了!就像是被雷劈了個外焦裡嫩似的!”

隆和帝的反應倒是沒那麼大,只是問七厲太子的身體還能不能調理好。

七厲直言“能調理好,前提是太子能謹遵醫囑,而不是私下在大街上隨便找個人開了藥方就亂喝藥。”

太子這般縱慾無度,就是因為吃錯了藥。

那藥下的太猛,藥性在身體裡亂竄找不到出口。

導致太子色慾燻心,不思治學,滿腦子床笫之事。

隆和帝便讓太子每日都到御書房來,當著自己的面接受針灸以及喝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