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勳走出了學衙,陳遠山果然還在門口堵著呢,往那一蹲和個盲流子似的,哪能看出這是一個監察使,還是整整一道的監察副使。

陳遠山見到趙勳出來了,站起身就跑了過來。

不等這傢伙開口,趙勳先聲奪人。

“陳玉嬌並非你女兒,而是張家唯一後人”

“你怎知…”陳遠山大驚失色:“誰人與你…”

“跟我來。”

趙勳微微側頭,自顧自的帶著祁山往前走,陳遠山連忙快步追了上去,忐忑不安。

來往皆是兩個衙署的官吏,陳遠山不敢隨意開口詢問,只能跟在後面。

走出了百丈又入了北市,百姓熙熙攘攘,陳遠山依舊沒辦法開口詢問。

直到進了客棧回了房間,差點沒憋死的陳遠山這才反身將門關上,將聲音壓的極低。

“你從何得知,可是我爹那老狐狸與你說的,還是刁蠻跋扈無理取鬧無風起浪惹是生非胡攪蠻纏蠻不講理的陳玉嬌與你說的!”

趙勳著實沒想到,陳遠山對陳玉嬌的定位竟然這麼準確。

“快說,為何你知曉我陳家秘事!”

趙勳拿起茶壺給瞪著眼睛的陳遠山倒了杯冷茶,又讓祁山上外面守著去,這才緩緩坐下。

“我知道你不相信我,先聽我說。”

“那快說,說啊說啊說啊,快說快說,你倒是說啊,快說!”

“首先,我不喜歡你們陳家,無論是陳奉瑾還是陳玉嬌。”

陳遠山坐下身,點了點頭:“我也不喜歡。”

“啊?”

“不是,本官是說,我不喜歡你不喜歡我們陳家。”

“好吧,雖然我不喜歡你們陳家,但是我敬佩張大帥,因此我會幫助你們。”

“幫?”陳遠山斜著眼睛看了眼趙勳:“就憑你?”

“不錯,就憑我,憑我僅在半日之內得到了知州白錦樓的賞識,憑我僅在半日之內就得到了大學官厲滄均的賞識,憑我僅在三日內就將縣令郭尚文一黨一網打盡,憑我僅靠一張逼嘴就保下了呂春兒,憑我在肅縣揍你的陳家人滿地打滾叫爹爹。”

“那又如何。”陳遠山重重的哼了一聲:“雖然你很厲害。”

“還有,憑我得知陳玉嬌的真實身份後,相比較你們查了多年張家之事一無所獲,我卻可以在短短三日內,得知當年前朝太子陷害張大帥一事與今瓊南道軍器監監正有關,這位監正當年有一個姐姐被送入東宮成為東宮妃子,之後她與瓊南道軍器監有過多次書信往來。”

“還有此事?!”

陳遠山聞言神情大動,隨即像是想到了什麼似的,一拍大腿。

“難怪姜敬祖升遷如此之快,是了,定與他有關,若不然他一個小小校尉,豈會入營多年從未升遷,張家被陷害後,二十年竟勝任到了如今這軍器監監正之職。”

“我答應陳玉嬌了會幫你們查,你可以不相信你爹和你陳玉嬌的人品,但是你應該相信他們看人的眼光,透過調查出姜敬祖足以證明我有能力幫助你們,不過現在我們要聊的,不是張家的事,而是城中羞辱百姓之女的兇徒。”

“此事與你何干?”

“我可以幫你。”

“幫本官?”陳遠山樂了,樂的有些輕蔑:“你一區區讀書人,商賈之後,不過是得了個舉人功名罷了,便是生的機敏也從未離過肅縣,何來的膽量口出狂言。”

“好。”趙勳翹起二郎腿:“監察副使大人,查案三要素,你懂嗎。”

“要誰?”

“要素。”

“素是何人?”

“素是…不是。”趙勳豎起手指:“犯罪動機、犯罪手段、犯罪目的,這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