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神秘謎題(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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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趙凱和李熹子的父母跌跌撞撞衝進會客廳,皎潔的月光從雕花窗欞斜斜刺入,在滿地碎瓷片上折射出細碎的寒光。李熹子的母親高跟鞋踩到一塊青瓷片,踉蹌著抓住丈夫的胳膊才站穩。空氣中浮動著檀香與鐵鏽味交織的怪異氣息,幾片染血的瓷片深深嵌在黃花梨木屏風上,像兇案現場遺留的暗器。
“孩子!”趙母的珍珠耳墜隨著顫抖的身形亂晃,她撲向躺在地上的少年時,長裙下襬被碎瓷勾出絲縷。鍾艾冷眼看著這群衣冠楚楚的中年人像被推倒的多米諾骨牌,接二連三跪坐在狼藉中。李父的大衣沾了茶水漬,卻顧不得體面,顫抖的手指反覆摩挲女兒脖頸脈搏,直到確認那層薄汗下的溫熱。
鍾艾後腰抵著門框凸起的雕花,指腹無意識地摩挲著門板上斑駁的紅漆。她看著李母染著裸色甲油的手撩開女兒劉海,忽然想起自己十歲那年發燒,母親也是這樣探她額溫——只是那塗著孔雀藍指甲的手,下一秒就接起了她老公的電話然後起身離開。
“鍾小姐!“李熹子的母親突然抬頭,保養得宜的面龐在阿姨們打起的手電筒光中顯出細密紋路。她目光落在鍾艾垂落的紅布條上,倒抽著冷氣捧起那隻傷痕累累的手:“這傷口要打破傷風的呀!“鍾艾下意識蜷縮手指,卻還是被對方帶著香水味的體溫裹住。那道深可見骨的傷口突然火辣辣疼起來,連帶喉頭也泛起酸澀。
““我不用打120。“她抽回手時指甲掐進掌心,面上卻揚起職業性的笑,“他們魂魄歸位時受了驚嚇,建議請心理醫生疏導。“轉身吩咐吳媽取醫藥箱時,餘光瞥見趙父正在偷瞄牆上裂開的明代青花瓷瓶,喉結隨著吞嚥動作上下滾動。
鍾艾只想快速結束今天這班活兒,她的腦子連續待機了這麼久,馬上就要亂碼了。
當李父支支吾吾問起賠償,鍾艾忽然注意到他西裝肘部磨出的毛邊。這個發現讓她把“要價二十萬“在舌尖轉了個彎:“各家付一萬結緣費就好。“話音剛落,就聽見趙母長舒一口氣,脖頸間的吊墜終於不再隨急促呼吸亂顫。
鍾艾知道他們的顧慮,無外乎是屋子裡這些碎片們的價錢。
鍾家不差這些,看卦算命看的是個緣分,雖說此事因他們而起,但動手的畢竟還是那兩個水鬼,趙凱和李熹子也並不是故意想惹上水鬼。
幾人臉上瞬間漾起笑意,正此時,地上的兩個孩子忽然同時醒了過來,茫然的看著眼前的場景。
“媽!我不用死了嗎!媽!“趙凱突然詐屍般坐起,少年原本陰鬱的眉眼此刻亮得驚人,“那個水鬼...“話音未落就被母親的手捂住嘴。
“當然不用死,你這孩子,還說死字,快呸呸呸。”趙凱媽媽看到終於變正常的兒子,心裡對鍾艾的敬佩更多了幾分,邊說著邊拍趙凱的胳膊。
李熹子也爬了起來,撲進了父母懷中。
鍾艾看著這群劫後餘生的人抱作一團,忽然覺得會客廳漏進的穿堂風格外刺骨。她轉身時,正看見自己投在青磚地上的影子——單薄得像張被揉皺的宣紙。
夜月皎潔,正是睡覺的好時候,不能浪費。
那一晚她做了個奇怪的夢,夢中,月光正將窗外的紫藤花影拓在床帳上。鍾艾眯眼望著破奴半透明的身影,他手中有個在發光的物品。但未及開口,鬼影便如煙消散,徒留窗外蟬鳴撕扯著夜色。
不知道是不是之前被噩夢折磨太久,她整夜都在這個場景中痴纏,第二天去祠堂問,破奴卻反而笑話了她半天。
一連幾日無事發生,鍾艾還是每日給別人看健康看財運,每次都差不多一個小時結束,她在東花園擺了一張桌子,決定多用一用夏天的陽氣,在大日頭底下看雁鎮古志或者陰陽師志,大部分時候,破奴都站在陰涼處陪著,只是眼睛不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