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兩人的女兒,路朝夕應該是最清楚的。

支爭用手指點了一下路朝夕的額頭,恨鐵不成鋼道:“你都傻到相信萬宴情人肚子裡懷的孩子不是他的,還好意思懷疑你爸。”

路朝夕不甘示弱地回擊:“說不定梁知今肚子裡的孩子就是你的!”

支爭的臉明顯垮了下來。

路朝夕見他看著自己不說話,自覺意識到說錯了話,“對不……”

對不起三個字還沒完整說出來,支爭突然站了起來,臉色冷淡道:“我現在要趕回國外籤合同,一個星期後回來。”

他說完就腳步匆匆地離開。

路朝夕愣在原地,默默抽了自己一嘴巴。

她可真該死,這種話也是可以隨口一說的嗎?隨便誰聽到都會生氣啊!

人家二話不說叫了自己的醫生來救萬宴,她倒好,有恩報怨!

路朝夕苦悶地想,只能等支爭從國外回來再好好和他道歉了。

萬宴感覺自己睡了很久,如果不是被渴醒的話,難保他不會繼續睡下去。

他掀開沉重的眼皮,白亮的光讓他緩了好久才慢慢睜眼。

手裡有什麼軟軟的玩意兒動了一下,萬宴捏了捏,發現是別人的手。

他當下就猜到手的主人是路朝夕。

往床邊一看,果不其然看到一個圓圓的腦袋搭在床畔,壓著半張臉睡得不安穩。

想也知道是這個女人闖進來拉回他一條命。

萬宴眼神複雜,側著身體朝向路朝夕,手在空中猶豫了一會兒,才觸控到她的臉。

路朝夕睡夢中精神也一直緊繃著,所以感覺到一點動靜就猛然坐了起來。

這幾天她都是這樣過來的。

他睡了多久,她就守在床邊照顧了他多久。

萬宴看她眼底的烏青就一目瞭然。

路朝夕看到他醒了眼裡發亮,扯出一個大大的笑給他。

“萬宴你餓不餓?傭人李姐教會我煮麵了,我給你煮碗麵好不好?”

她在他面前永遠精力旺盛的樣子,明媚如同朝陽。

萬宴以為路朝夕至少會問他痛不痛。

但她什麼都沒問,沒有問他這身傷是怎麼來的、半條命是怎麼丟的、迴路家別墅經歷了什麼。

甚至沒有問他為什麼要反鎖房門不讓人處理傷口。

萬宴看著她,嗓音乾澀難聽,“路朝夕,你只知道吃嗎?”

他全身痛得不行,哪有心情吃。

路朝夕熟練地給他量體溫,說道:“痛可以忍,餓怎麼忍啊,你昏迷了好幾天肯定餓啊。”

萬宴的視線隨著她的動作而變化,情緒也隨之流轉。

過了好久,他沉聲問她:“你知不知道你爸48的股份在哪裡?”

他要改變原本的計劃,準備把身為棋子的路朝夕拉到自己身邊。

從現在開始萬宴將自己的野心明晃晃地擺出來。

而利用她結婚的真相,他打算爛在心裡一輩子。

路朝夕仔細回憶了一遍,最後搖著頭說:“不知道,爸爸從來不在我面前說公司的事。”

說話時她注意到他乾澀的嗓音,給他拿來一杯水,然後接著前面的話好奇問道:“爸爸沒把他的股份給你嗎?”

萬宴將水一飲而盡,喉嚨得到舒緩後才反問道:“他的股份不是應該給你嗎?為什麼會給我?”

路朝夕從他醒來後就一直忙不停,說話都是抽空回答,每次都要他等個半天。

終於萬宴在她拿著藥讓他吃的時候,伸手將她一把拉進懷裡。

他不悅道:“安靜把話說完,亂跑什麼?”

既然都這麼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