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困在夢魘裡逃脫不掉,直到現在才從床上驚醒。

醒來時寬大的床上只有她一個人,萬宴早已不在。

這男人怎麼稍微好一點就不老實待著?

路朝夕將昨晚做的夢拋諸腦後,著急下床去找萬宴。

她擔心他又像昨天一樣跑出去再耽誤傷口換藥。

好在傭人說萬宴正在飯廳吃早餐。

路朝夕把心放了下來,一如既往忘記穿鞋,光著腳往就飯廳走。

萬宴的旁邊擺著一杯溫水和一粒放在小碟子裡的藥丸,他是下定了決心不讓路朝夕恢復記憶。

原本是開開心心跑來飯廳的路朝夕看到他穿著一身正裝,小臉一下子就收了笑。

“醫生讓你好好休養,暫時不要工作。”

她坐到他身邊,悶悶不樂道。

但她明白自己的話毫無分量,頂多就像蚊子一樣在他耳邊嗡嗡了兩下。

而且要是會老實遵守醫生囑咐的話就不是萬宴了。

只不過這一次萬宴居然破天荒地向她解釋,“媽要見我,所以今天我要去路家別墅一趟。”

頓了頓,他承諾道:“晚飯前我就會回來。”

路朝夕自覺把藥含在嘴裡喝水仰頭吞下,聽到他的話一激動就嗆了口水。

她瘋狂的咳嗽著,眼淚汪汪地站起來,“我要和你一起去!”

萬宴自然是不願意她跟著去的。

那個對自己都不留情的母親見到路朝夕只會更加心狠。

何況這一次萬母是為了梁知今的事勒令他回去,怕是會把所有的氣都撒在路朝夕身上。

這樣一想,萬宴就更不願意她去。

“你去公司幫我拿一份檔案,拿回來再去。”

他找藉口支開她。

路朝夕關鍵的時候心思無比透亮,一眼識破他的伎倆,“檔案可以讓宋助理送,我今天就陪著你,寸步不離!”

她著重強調了最後四個字。

萬宴見她沒有以前好騙了,於是輕咳一聲說道:“宋引在外地出差,你不也是我的助理嗎,替老闆拿檔案是你的工作。”

又開始拿身份壓她了。

路朝夕見招拆招,湊到他眼前調皮說道:“我是生活助理,拿檔案不在我的職責範圍。”

“反正你要回路家別墅就必須帶上我,否則我不會讓你一個人去的!”

她乾脆拍了一下桌子叉著腰大聲道,一副油鹽不進的樣子。

一想到萬宴從路家別墅回來傷痕累累的模樣,路朝夕現在都心有餘悸。

萬宴開口嚇唬她:“你就不怕我媽動手打你?她對我都這麼狠,對你只會更狠。”

這句話的威懾力確實足以讓人退縮。

路朝夕氣勢削弱一大半,默默坐了下來。

目的達到,萬宴心滿意足地勾唇準備起身,卻被她接下來的話定在了原地。

“在你身邊我什麼都不怕,媽要是打你的話我就幫你分擔。”

路朝夕的眼神逐漸堅定,牢牢牽著他的手不放。

身體的傷口養一養就會癒合,但她無論什麼時候都會心疼那時候孤立無援的萬宴。

分甘同味才是夫妻,她這次一定要萬宴把她真正當做一個妻子來看。

萬宴看著她的眼神複雜,欲言又止過後,開口問道:“你真的不怕?”

看路朝夕重重點頭,隨後萬宴的眼裡就閃過一絲捉弄。

“那你代替我去吧,正好我留在家裡養傷。”

他說著就要解開領帶回房間換衣服。

路朝夕抓住他的手欲哭無淚,悲壯地搖頭道:“媽要見的是你,你得去!”

萬宴垂眼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