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暢見她腦袋一直磕著地不動,連忙爬起來走過去看她,一臉擔心道:“怎麼了朝夕姐?你別嚇我啊!”

“救我!”

他的手剛碰到路朝夕,就見她突然直起了上身,恐慌地大喊著。

袁暢被嚇得一屁股又坐在了地上,“朝夕姐你是不是又犯病了?”

話聽著像罵人,但他的神情是真誠且帶著擔心的。

問完之後袁暢再一想。

不應該啊,這麼長時間都沒犯過病了,應該是痊癒了啊?

也正因為他的聲音,順利把路朝夕帶回了現實。

她眼裡的恐懼慢慢消失,被清澈代替,然後長呼一口氣。

她用手撐著地疲憊地站起來,對袁暢說道:“袁暢,我想起了一些事情。”

袁暢表現得很激動,雙眼頗為亮堂。

“你想起了什麼?重不重要?”

路朝夕先是對他的反應一愣,然後低頭沉默不語。

看吧,正常的人會因為你恢復記憶而高興。

千方百計阻止你的人,是心裡有鬼。

路朝夕,別再蠢下去了。

她緊緊握拳,在心裡警告自己。

再抬頭對上袁暢作為朋友關心的眼神,她也變得堅定起來。

路朝夕問他:“你知道我爸是什麼時候去世的嗎?”

袁暢雖然不理解她為什麼突然問這個問題,但腦子裡已經在回想了。

他不確定地回答:“好像……是婚禮當天下午吧,你們的婚禮是在黃昏舉行的,時間快到的時候所有人都在找他,最後在休息室發現他的。”

當時他也是見證者之一,親眼見到路董事長死亡的模樣。

所有人都以為這個婚禮辦不成了,結果聽到路朝夕親口說出婚禮繼續。

婚禮上的大家都說她愛萬宴愛到瘋魔了,父親去世了還有心情結婚。

白眼狼、不孝女這些稱呼,直到現在都還伴隨著路朝夕。

路朝夕胸口堵得厲害,調整好情緒之後才繼續問道:“我爸一直都在休息室沒出來過嗎?”

她相信,自己的婚禮爸爸一定會親自招待每一位來賓,欣慰又滿含熱淚地拜託前來的朋友說一句話祝福她這個女兒。

爸爸會用那雙熟悉且略帶老態的雙手握住她的手不放,寸步不離地守著她。

那雙手雖然布上了歲月蹉跎的痕跡,但真的非常溫暖。

從小到大隻要頭頂有爸爸的大手包著,她總會睡得很安穩。

現在只能努力想象接近於那雙手的溫度了。

“路董事長那一整天都沒有出來過。”

袁暢很快點頭說道:“因為那段時間路董事長的身體狀況很不好,所以一直在休息室裡也沒有人懷疑。”

看路朝夕此刻的反應,他一半猜一半推測道:“朝夕姐,難道你想起的記憶是說路董事長的死不簡單?”

謀殺還是嫁禍?

袁暢越想越覺得後背涼颼颼的。

路朝夕眼神暗淡,若有所思道:“再一點點,只要再記起來一點點我就知道了。”

她這副樣子真像失憶前的自己,雙眼無光、氣質低迷、還附帶著少許的陰鬱。

袁暢恍惚了,睜大眼盯著她使勁看。

“你一個勁盯著我幹什麼?”

路朝夕瞬間換了一副面孔,皺著眉看他。

袁暢也立馬切換八卦狀態,迫不及待地告訴她:“就是剛才那副表情!和你失憶前犯精神病差不多!”

“有嗎?”路朝夕聽後半信半疑地摸自己的臉,“我剛才是什麼樣子?”

袁暢想也沒想就說道:“怨婦、暴躁、雙眼無神、不講道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