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暢見路朝夕一直沒有動作,也不說話,就擔心地叫她:“朝夕姐……”

“嗯。”路朝夕很快應了一聲,接著告訴他:“我沒事。”

袁暢非常錯愕,難以理解她居然在受到如此打擊下還能像沒事人一樣。

她的行為讓他更擔心了,“有什麼你就說出來,我能幫你扛。”

他想得太簡單,才會說出這樣熱忱且單純的話來。

和殺父仇人同床共枕,屍骨未寒那些日子,她不要臉地貼上去求愛、不要命地去追愛,天天對那個男人說著情話。

還有洛詞,那個她從小到大的玩伴,現在還躺在醫院的病床上呢。

她這雙手沒做過壞事、也沒犯奸作科過,卻也洗不乾淨。

“朝夕姐!逃吧,我幫你逃。”

袁暢急切地表達對她的擔憂,“你知道這些真相之後,也沒辦法繼續待在萬宴的身邊了,與其折磨自己不如就逃走!把他繩之以法的事情我們後面再想辦法!”

商官勾結,萬宴有自己的保護傘,暫時沒有人能把他怎麼樣。

最好的辦法就是先擺脫他的控制。

路朝夕出奇的冷靜,不哭不鬧不崩潰,還能理智地分析現在的局面。

“路識自身難保,周辭聿也去了法國救他,我現在沒辦法逃。”

“怎麼沒有!”袁暢猛地一跺腳,激動地說道:“我回家,舞團不辦了我回去繼承家業!想方設法我也幫你逃!”

路朝夕輕嘆,“我幹嘛又把你扯進來呢?這本來也不關你的事。”

袁暢才不聽她的愧疚論,“誰說的,你是我姐,動不動就爆金幣的姐!”

每次給也不是小數目,都是幾百幾千萬的給,把錢當紙似的送給他。

他爸剛接手家裡生意就賠光了家底,是她這個朝夕姐讓路董事長無條件投錢進這個無底洞,才使他們家重獲新生。

不然真的要被他爸烏鴉嘴成真,打工還債家徒四壁,真要把廁所的紙撿起來風乾再用了。

路朝夕很感動,但沒有頭腦發熱就答應他,“現在真的不合適,我不僅會連累你,就連洛詞都不一定保得住。”

她不想再失去身邊任何一個人了。

袁暢心情無比焦灼,“可萬宴是個冷血怪物,他會殺人!”

要讓他怎麼放心得下。

路朝夕摩搓著指甲,顯現出自嘲的一抹笑,“他應該不會殺我吧。”

袁暢反問:“因為他愛你?”

愛太虛無了,連保質期都沒有,僅憑藉嘴巴和行為交配來體現。

簡直是最無法信任的東西。

他默了默,說道:“殺人犯的愛,跟塑膠袋沒什麼兩樣,稍微扯一下就破了,都不用使勁。”

嘴上這樣說,但作為一個聽話的弟弟他還是妥協了。

“一個星期後就是演出,那個時候周辭聿怎麼著也回來了,我會去找他製作好計劃,演出的時候我就幫你逃。”

袁暢的眉頭皺在一起,眼神堅定且認真。

他的手搭在路朝夕的肩膀上,努力給予她安全感。

路朝夕的肩膀上搭過好幾個男人的手,萬宴是偏冷調的,路識是溫和的,周辭聿是噁心的。

他們一個個都比袁暢有力度、有佔有慾。

可他們卻一個個都別有用心。

路朝夕一瞬間酸了鼻子。

她一雙眼睛茫然地看向袁暢,問他:“我真的逃得掉嗎?”

“一定可以的!”

袁暢想也沒想就肯定地說道:“萬宴沒有通天的本領,我不信他的手能伸向全世界任何一個地方。”

時間緊迫,袁暢不想浪費一分一秒,“我現在就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