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上的田本就不錯,再加上都是收租的糧。

成色等各個方面,那都屬上乘。

尋來糧商看過後,很快便達成了交易。

京中糧價多少,於實也曾打聽過了。

只要沒賤賣,那就行了。

畢竟他現在急需用錢,沒那麼時間周旋。

約定好第二天拉糧,朱允熥便準備回去了。

但眾莊戶一再挽留,非要讓朱允熥和他們一塊吃個飯。

實在不好拒絕,朱允熥打發了個護衛回去報信,他留了下來。

自朱楩不和他一塊出來後,朱標便從東宮侍衛中挑選了數十人給他。

他活動的範圍只在京中附近,有這數十人,足夠用了。

之後,祁山組織莊戶,各家合力準備晚飯。

有人殺雞,有人賣了些糧,換酒換肉。

總之,整個莊上喜氣洋洋,熱鬧非凡。

既是為招待朱允熥,也是為慶祝豐收的喜悅。

鬧騰騰吃完一頓飯,已近子時。

祁山本是準備安排朱允熥去他家睡的。

為此把兒子一家攆出去,單獨把裡外兩間都騰了出來。

但劉老三一再堅持,就差磕頭下跪,非要把朱允熥喊去他家。

估計是因擔著姚貴的事,擔心不親近朱允熥,會被朱允熥拋棄。

看劉老三誠心,朱允熥也就應了。

反正就剩小半夜了,將就一下就行,去誰家都一樣。

到了劉老三家,朱允熥爬上床倒頭就睡。

喝了些酒,腦袋昏昏沉沉的,早就扛不住了。

不知睡了多久,被於實猛烈搖醒。

還沒反應過來,便聽得外面除了吵吵嚷嚷外,還不斷有叮叮噹噹的聲音傳來。

“殿下,有人去糧倉放火。”

“什麼?”

那些糧可是他根基發展的本金,可不能出個什麼差池。

朱允熥一咕嚕爬起,利索跳下床。

“糧食咋樣了,火滅了嗎?”

於實幫朱允熥一邊穿鞋,一邊回應。

“火沒燒起來,就被守倉的莊戶發現了。”

“放火那人見情況不妙跑了,現在正召集招呼抓人呢。”

原來只是抓人而已,嚇他一跳。

朱允熥抬手拍在於實腦袋上,嗔怪道:“不早說。”

所有莊戶出動抓一個人,那還是輕而易舉?

更何況,再退一步講,明天糧就拉走了。

只要保證這幾個時辰安全,那就足夠了。

就在這時,祁強過來。

看了旁邊劉老三一眼,道:“小人有個話想和三皇孫單獨講?”

放火的事和劉老三有關?

朱允熥抬手,把閒雜人等打發了出去。

屋裡除了於實,只剩劉老三了。

於實是自己人,閒雜人等就是劉老三。

劉老三一步三回頭,最終還是退了出去。

瞧著劉老三走遠,祁強這才道:“是小人第一個發現有人放火的,小人看的清清楚楚,放火那人是那天從劉老三家裡出去那個。”

“那背影小人越想越有些熟,只是一時半會想不起是誰了。”

是誰幹這事兒的,用腳趾頭都能想到。

果不其然。

“我知道了,你去忙吧。”

“劉老三肯定知道是誰,說不準這事兒還和他有關。”

祁強沒馬上走,又分析了一句。

“有個屁的關,有關沒關的用你說?”

他在這些莊戶們跟前不端架子,不代表會容忍他們指手畫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