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

剛進門的王嬤嬤被撲面而來的紙團砸個正著。

李爾容見她臉色慌張,冷言呵斥,“何事如此慌慌張張。”

王嬤嬤立刻說道:“王爺今日也不知是在哪受了氣,拿著我們這些下人出氣。剛出內院就命人拿下了思圓,奴才上前阻攔,說這小郎乃是王君陪嫁的小侍……”

王嬤嬤邊說邊看李爾容的臉色,眼見他面色鐵青,接著火上澆油道:“哪知王爺卻說,她是替王君整理內院,這小侍眼中無主,以後定要翻天……”

李爾容握緊拳頭,過分白皙的手上青筋暴現,當下繞過書案,向著房門處走來。

剛走了兩步,腳步又頓住,臉上又浮現出厭惡的神色,沉聲道:“她定是想以此逼我同她說話,放心,思圓定會全須全尾的給送回來的。”

王嬤嬤聽到他如此篤定的話,也稍稍放下心來。

也是,她家主子嫁到逸親王府將近兩年,她還從未聽說過王爺打罰下人的事情,想必正如主子所說,不過是想讓主子同她說說軟話。

玄英拖著已經癱軟的灰衣小侍,一路從清幽院到慶雲廳外,路上下人皆是退避三舍。

齊渝雙手抱臂俯視著鼻涕眼淚橫流的灰衣小侍,輕聲道:“知不知道為何拿你。”

思圓慌忙搖頭,想要說話,卻被哽咽堵的說不出話來。

齊渝索性蹲下身子,思圓卻被嚇得瑟縮後退。

“這逸親王府是誰的?”

思圓哆哆嗦嗦道:“王……王爺……您的。”

“那這王府誰是最大的主子?”

這次思圓回答挺利索,“也是您。”

齊渝冷笑一聲,“即是如此,為何見到本王不行禮下跪,而是偷偷跑去後院?”

思圓這時已經回過神來,立刻跪好磕頭求饒,“奴才錯了,奴才知錯了,求王爺饒了奴才這一回……”

齊渝聽他頭磕的邦邦響,皺眉起身,輕嘆道:“行,就給你一次機會。若是一炷香的時間你家主子來尋你,本王就原諒你這一次。”

說罷,向著一旁的亭子走去。

青羅剛聽到動靜就趕了過來,待齊渝坐定,遞上茶,小聲道:“主子當真要打他?”

齊渝斜晲她一眼,吹了吹茶葉,飲了一口後反問:“不該打嗎?”

“自然是該打,但,這小侍是王君從孃家帶來的,這樣會不會掃了王君的顏面?”

青羅哪是顧及王君顏面,她不過是擔心她自己,若是真打了,王君找王爺來鬧,到頭來,王爺還是要拿她們出氣的。

齊渝放下茶杯,低喃,“那就輕點打,打完送回清幽院。”

一炷香時間一到,幾個下人提著寬條凳子和木板就到了慶雲廳前。

齊渝起身語帶惋惜的說道:“可惜了,你家主子沒來!”

思圓被綁在寬凳上一直哭著求饒。

齊渝走到他身邊,微微俯身,悠悠說道:“看來你家主子並沒把你當自己人。”

青羅留下,玄英跟著齊渝回到主廳。

齊渝看著對她寸步不離的玄英,笑著說道:“這是王府,到處都是守衛,你用不著一直跟著我,回去歇歇吧。”

玄英皺眉不甚同意,“奴才的職責就是保護王爺。”

齊渝臉色一沉,“讓你休息就去休息,明日起不用來我身邊應職,去辦我交代給你的事情,儘快給我結果。”

玄英行禮告退。

剛走兩步身後就傳來齊渝的聲音,“不要想著夜探太傅府,明日先去太傅府附近轉一轉。”

玄英離開後,齊渝起身來到書房,本想找幾本方誌看看,卻發現除了幾本詩詞歌賦,別的啥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