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飽了嗎?”齊渝語帶輕笑,輕聲問道。

少年微微頷首,目光落在眼前的空盆之上,頓覺雙頰滾燙,臉上那些青紫傷痕彷彿也因此而愈發醒目。

他已經許久未曾體驗過這般飽腹的愜意,手指下意識地又開始摩挲著傷疤。

良久,他抬眼望向齊渝,輕聲說道:“您還想知曉些什麼?”

齊渝並未即刻回應他的問題,而是反問道:“你可知曉我花了五百兩將你買下?”

少年神色一滯,緩緩地點了點頭。

“我並非那等樂善好施、不求回報的大善人。買下你,乃是看中了你這身力氣。

你若有能力償還這筆錢,我自會放你離去,倘若無力償還,便需在我身邊侍奉十年。”

齊渝之言令少年陷入了沉思,半晌之後,他開口問道:“在您身邊十年,所為何事?”

“擔當侍衛之職。我會傳授你武藝,而你則要全力護我周全。”

“僅此而已?”少年話音剛落,青羅便厲聲呵斥道:“你莫要痴心妄想!你……”

“青羅。”齊渝適時制止了她,轉而對少年說道,“你可仔細斟酌一番,再給我答覆。”

少年聽聞齊渝所言,連忙說道:“我願留在您身邊十年。

只是,我能否先回家向親人報個平安?我擔憂家中親人因尋我不著而憂心。”

齊渝毫不猶豫地點了點頭,“後日清晨,便送你歸家。”

待安置好少年,齊渝與青羅步出客房。

“主子當真要放他回家?我們連他的賣身契都未曾持有,他若一去不返,可如何是好?”青羅壓低聲音。

“無妨,他定會歸來。”齊渝的語氣十分篤定。

畢竟那少年的食量驚人,絕非普通家庭所能供養得起。

齊渝就寢之時,已至三更。

次日清晨,她便早早起身,前往宮中。

“皇姐每日上朝,可有提及恢復殿試之事?”

齊洛乍見妹妹前來,臉上原本的欣喜之色,因此話瞬間凝滯。

繼而幽幽嘆息道:“自是每日皆有提及。然每次皆遭群臣反駁,起初乃是蕭太傅率先反對,如今已無需她開口,便有其他大臣主動代為發聲。”

“皇姐這女帝當得……”齊洛嘴角泛起一抹自嘲的笑意,輕聲說道。

“皇姐莫要憂心,此情形本就在你我預料之中。我今日前來,便是要告知皇姐一聲,若後日晚間我未能進宮,那次日早朝,便無需再提此事。”

“為何?你可是尋得了應對之策?”

齊渝輕輕拍了拍齊洛的手背,說道:“皇姐還是不知為好,屆時蕭太傅自會主動提及此事。”

言罷,齊渝不給齊洛追問的機會,緊接著說道:“對了皇姐,我明日便要前往禛西,若無意外,大約一月之後方能歸來。”

“禛西?為何要去那般長久?”齊洛果然被轉移了注意力。

“聽聞那裡的禛西武館頗具盛名,我欲前去一探究竟,拜師修習武藝。”

齊渝笑容純淨無邪,仿若真的只是為了拜師學藝而去。

“何必遠赴禛西拜師?京城之中亦有諸多武藝高強之人,皇姐為你召來便是。”

齊渝聞言面上露出一絲尷尬之色,說道:“拜師乃是其一,再者……聽聞那裡青樓中的小倌皆能舞得一手好劍……”

齊洛頓時忍俊不禁,笑瞪她一眼,說道:“我就說為何要跑那麼遠拜師,你呀你!”

齊渝在宮中並未久留,心中始終牽掛著玄英之事。

回至王府不久,玄英便前來複命。

“主子,已探聽得一清二楚,蕭小公子每次前往光明書齋,皆是與他的一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