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澈上岸後,渾身溼透,狼狽不堪,髮絲一縷縷地貼在臉頰上,他惡狠狠地瞪著齊渝和魏瑾,身體因寒冷而不由自主地打著冷顫。

“你們……你們竟敢如此對我!”齊澈的聲音因憤怒而變得尖銳刺耳。

齊渝卻只是神色淡然,嘴角勾起一抹輕笑,“十殿下這是何意?明明是你自己不小心跌入湖中,怎的反倒怪起我們來了?”

“你……你休要狡辯!”齊澈手指顫抖著指向齊渝,“分明是你將我推入湖中的,我定不會善罷甘休!”

魏瑾在一旁輕輕嗤笑一聲,“十皇子殿下還是這般喜歡血口噴人,誰人不知逸親王向來與人為善,她好端端為何要推你下水?明明自己不小心失足落水,這會兒還想著栽贓陷害。”

齊澈聞言,當即目眥欲裂,緊緊盯著魏瑾說道:“我在你心中便是這般……”

“殿下此言差矣,並非在我心中,皇宮之中誰人不知您是何等人物?”魏瑾冷漠地打斷了齊澈的話。

正在這時,女官與小侍接連上岸,齊澈立刻轉眸看向他們,指著齊渝,怒聲道:“你們說,到底是不是她推我入水?”

兩名小侍面面相覷,他們雖為齊澈的侍從,但也清楚剛剛是他們偷偷尾隨,想要教訓齊渝一番,若是如實說出真相,十殿下應是無礙,可他們自己卻難逃罪責。

猶豫片刻後,其中一名小侍低聲說道:“殿下,當時情況混亂,奴才……奴才並未看清。”

齊澈一聽,氣得差點再次栽入湖中,“廢物!本殿下養你們有何用!”

齊渝看著齊澈氣急敗壞的樣子,嘴角的笑意更濃。

她緩緩走近齊澈,輕聲說道:“小十,姐姐教育弟弟天經地義。這冰天雪地下水遊了一圈,怎還是如此大的火氣。快回你殿中吧,若是因此感染了風寒,可就不值當了。”

齊澈因刺骨的寒意渾身都在顫抖,臉色也越發蒼白,垂眸看了眼還在滴水的外袍,當即撂下狠話,“齊渝,你莫要得意!本殿下遲早會讓你付出代價!”

言罷,轉身便走,那背影透著幾分倉皇與狼狽。

齊渝看著齊澈狼狽的背影,眉角眼梢皆染上笑意,遂高聲喊道:“那我等著你。”

而後轉眸看向一旁還在看熱鬧的魏瑾,輕笑道:“那本王便先告辭了,不耽誤昭烈侯面聖。”

魏瑾微微躬身向著齊渝行了一禮,“王爺請便。”

待齊渝剛走兩步,忽又頓住腳步,轉身道:“聽聞昭烈侯巧藝奪天工,做出的物件頗為驚奇,不知改日可否一觀?”

魏瑾聞言眸中頓時一亮,急切道:“莫不是逸親王也精通此道?”

“並非如此,不過是頗感興趣罷了。”齊渝笑著微微搖了搖頭。

魏瑾眸中亮光瞬間湮滅,而後強撐起一抹笑意,行禮輕聲道:“魏瑾隨時恭候逸親王大駕光臨。”

齊渝回府途中,還在尋思昭烈侯此人。

其母乃是謝玉城之前統領鳳羽衛的大將軍,禹州之北的紫堇國,便是她收復的。

但早年戰場留下舊傷,在魏瑾五歲時便黯然離世,先帝念其戰功,又憐魏瑾年幼無依,便賜與昭烈侯之位,且世襲三代。

但這位侯爺,全然不似尋常勳貴那般,既不耽於酒肉聲色,又不沉迷權利鬥爭,整日在他的府邸之中,醉心鑽研一些小玩意。

原身上一世也未與魏瑾深交,所以並不瞭解。

但今日齊渝與她這一番偶遇,她卻覺得如此妙人,可與之深交。

初二一早,齊渝便如往常般迴歸鳳羽衛執勤,不止是她,就連平日裡應盡提醒之責的下人也仿若失了憶,未提醒她今日本該陪同逸王君回李府之事。

待齊渝下值後,青羅方才回稟,“逸王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