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身而出?”謝玉城怒極反笑,“你還指望我為此賞你?”

謝橋拼命搖頭,腦袋搖得像個撥浪鼓,小聲嘟囔著:“女帝已經賞過了,母親不必……”

然而,她的話還未說完,謝玉城手中的鞭子便已高高揚起,而後狠狠地落在了她的身上。

“啪”的一聲脆響,謝橋口中的話語瞬間化作了一聲淒厲的哀嚎。

謝玉城怒目圓睜,喝道:“你這蠢材,被她們姐妹倆算計了都不知!”

謝橋撫著傷處,痛苦道:“母親何出此言?今日明明是我們贏了,打了靖王的臉。”

謝玉城一聽這話,手中的鞭子再次高高揚起,作勢又要揮下。

謝橋嚇得趕忙抱住頭,高聲喊道:“女兒實在不知母親為何生氣,明明是我們大獲全勝。”

謝玉城舉著鞭子的手在空中微微一頓,臉上的肌肉因為憤怒而微微抽搐著,她恨聲道:“事到如今,你還以為是全勝?”

“母親,怎麼就不是呢?”

謝橋一臉急切地說道:“齊渝此番作為,既打了靖王的臉,又升了官,母親的手下也提為府丞,女兒亦受嘉獎,這還不算大獲全勝?”

謝玉城聞言,更是怒不可遏,“高孝義升府丞本是遲早之事,如今卻要先給齊渝騰中衛統御之位,她才能升官。

我這中衛統御之位,算是被逼著讓出去了,你懂不懂?”謝玉城情緒幾近失控。

謝橋滿臉困惑,小聲問道:“怎就算讓?母親原是有更合適的人選?比齊渝還合適?”

“哪怕空著,也不能給她!”謝玉城咬著牙說道。

“為何?齊渝不也是自己人嗎?算起來還是親戚。母親所選之人,難道比齊渝更親?”

謝玉城被女兒這一連串的問題問得心頭火起,她揚起手來,作勢又要打下去,可看著女兒那可憐又無辜的模樣,手卻又緩緩地放下了。

謝玉城在屋內來回踱步,心中的憤懣難以平息。

她停下腳步,目光緊緊盯著謝橋,眼神中滿是恨鐵不成鋼的惱怒。

“若是旁的什麼人坐上了這中衛統御的位置,哪怕往後再怎麼晉升,也決然高不過我去。

可齊渝與女帝乃是血脈至親的姐妹,你且好好思量,論起親疏遠近,究竟誰與女帝更緊密?

況且今日女帝那一番話,明擺著就是在給她撐腰、抬舉她。

她們的心思,哪裡僅僅只是放在這中衛統御的職位上,根本就是在覬覦我這鳳羽衛大將軍的位置!”

謝玉城的這一番話,猶如洪鐘大呂,振聾發聵。

謝橋只覺得心頭猛地一抽,腦海中瞬間回想起之前齊渝曾半開玩笑地說過,她日後可是要接替母親的大將軍一職。

彼時只當是玩笑話聽過便罷,如今想來,卻只覺後背發涼,當下心中慌亂不已。

“母親……女兒……都是女兒太魯莽了,考慮事情不周全。女兒當時滿心只想著不能讓那靖王在咱們面前耀武揚威,實在是沒想到她們竟然在背後謀劃著這樣的算計……”

謝玉城見她滿是懊悔與自責,冷哼了一聲,說道:“你口口聲聲說與那逸親王情誼深厚,那我且問你,你可知道她隱藏武藝一事?”

謝橋臉上頓時浮現出一絲憤恨之色,咬著牙說道:“她以前從未在我面前展露過她會功夫。

自從加入鳳羽衛之後,她倒是常常吹噓自己是練武奇才,我還當她是真的勤勉努力,哪曾想到她竟然一直在隱藏自己的真實實力,把我瞞得死死的。”

謝玉城看著自家女兒邊說邊哭,一副極為傷心的模樣,心中不禁暗自嘆氣。

罷了罷了,莫說是謝橋,就連她自己,不也是被矇在鼓裡多年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