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渝瞧見蕭正初的瞬間,原本那副閒適懶散的神情立刻煙消雲散。

她急忙站起身來,身體微微前傾,頷首行禮,恭敬道:“真是巧了,蕭大人今日竟有閒暇前來觀賞表演。”

蕭正初鼻腔中發出一聲冷哼,她上前一步,毫不留情地將身前的蕭慕寧推搡到一旁,隨後抬腳邁進了雅室。

然而,她突然察覺到身後似有一股力量在拉扯,扭頭一看,竟是蕭慕寧雙手緊緊攥著她的外袍。

“母親……”蕭慕寧癟著嘴,眼神中滿是可憐與懇求,巴巴地望著她。

蕭正初牙關緊咬,又發出一聲冷哼,猛地用力將外袍從蕭慕寧手中拽回,神色嚴厲地呵斥道:“給我在門外候著!”

言罷,她的目光如炬,直直地射向玄英。

齊渝見狀,立刻心領神會地吩咐道:“玄英,你也去門外守著吧。”

玄英應了一聲,剛邁出房門,身後便傳來“啪”的一聲悶響,門已被緊緊關上。

她側眸瞥了一眼滿臉擔憂之色的蕭慕寧,微微弓下身去,輕聲說道:“蕭小郎君莫要擔憂,主子一向性情溫和,輕易不會出手傷人,蕭大人那邊……”

可她的話尚未說完,就被蕭慕寧急切地打斷,“我是怕母親說出什麼難聽的話來,日後……日後她便不願再搭理我了。”

玄英聽聞此言,眼皮微微跳動了一下,隨後默默轉過身去,不再言語,心中暗自感嘆,少年的一片痴心。

“蕭大人,請坐。您今日前來,若是有什麼指教,不妨直言。”

齊渝臉上掛著淡淡的笑意,做出一個請的手勢,示意蕭正初入座,可蕭正初卻絲毫不為所動,對她的好意全然不領情。

蕭正初的目光在雅室內緩緩掃視了一圈,再次冷哼一聲,語氣中滿是嘲諷。

“逸親王果真是金枝玉葉,這看戲的雅室都比旁人的大上兩倍。”

齊渝聽聞此言,微微挑起了眉梢,神色間帶著一絲疑惑,“是嗎?這我倒是未曾留意,或許是來得早,湊巧分到了這間?”

蕭正初緊緊地盯著齊渝,眼中燃燒著的憤怒清晰可辨,卻久久沒有開口說話。

過了片刻,齊渝見她不言語,便輕聲問道:“蕭大人這般生氣,究竟所為何事?還望明示。”

“何事?”

蕭正初見她一副氣定神閒的模樣,還故意裝糊塗,頓時怒從心頭起,聲音也提高了幾分。

疾言厲色地說道:“逸親王前些日子還對我們蕭府避之不及,如今卻轉頭私下邀約我們驕驕,您到底是何意圖?”

齊渝臉上一陣白一陣紅,神色間難免有些尷尬。

這事兒確實是她考慮不周,當時給蕭慕寧送票時,只是單純地想請他看場表演,並未多想其他,哪曾料到竟會被蕭正初抓個正著。

齊渝輕咳了兩聲,清了清嗓子,然後微微躬身,向蕭正初行了一禮。

誠懇地說道:“是晚輩思慮欠妥,當時只是想著請蕭小郎君看一場表演,絕無其他任何不良意圖。”

誰料,蕭正初聽了這話,不但沒有消氣,反而更加憤怒。

她猛地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啪”的一聲巨響,震得桌上的茶杯都微微晃動起來。

“驕驕生性單純善良,你明知他對你有意,卻還私下約他,帶他來這般私密的場所,且這屋裡竟然還擺放著床榻!

此時,你竟然還能厚著臉皮說自己沒有任何企圖?”

“絕對沒有!”

齊渝毫不猶豫地反駁道,這莫須有的罪名扣下來,她怎能承認。

“我承認私下約蕭小郎君一事確實欠考慮,但我可以對天發誓,我絕沒有任何不軌的想法。

再者說,這床榻本就是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