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英駕著馬車又快又穩,待到王府時,齊渝已經小憩了片刻。

掀開車簾,便瞧見青羅也守在馬車外,仔細看去,便發現她眼中也佈滿紅血絲。

齊渝不禁覺得好笑,自己不過是去鳳羽衛當值,這一個兩個怕是都一夜未眠。

“主子用膳了嗎?可感覺疲乏?是先用膳還是先休息?”青羅一邊殷切問詢,一邊小心翼翼地攙扶著齊渝走下馬車。

齊渝雙手背後,抬眸看著逸親王府的大門,長舒一口氣,嘴角翹起。

片刻後輕聲道:“先休息吧,申時喚我起來。”

齊渝躺在柔軟的床榻上,卻翻來覆去無法安睡,腦中不時閃過宣今最後的喊話,“我能掙錢。”

養兵確實需要錢,而且是大量的銀錢,況且,她也確實需要一位與她看起來毫無關係的人幫她暗中籌錢。

但宣今此人……

齊渝甩了甩頭,決定不想了,等睡醒之後再去一次大營地牢。

申時一刻,青羅輕手輕腳地靠近房門,輕聲說道:“主子,該起了。”

齊渝閉著雙眼,緩緩應了一聲。

青羅腳步輕緩地踏進門內,語氣溫柔,“可需要為主子傳膳?”

齊渝緩緩坐起身,捏了捏眉峰,聲音略微沙啞道:“讓小侍伺候即可,你且忙你的事情。”

青羅撇了撇嘴,一臉不認同的說道:“奴才自小伺候主子,別人來,奴才不放心。”

齊渝不由失笑,任由青羅伺候著穿衣洗漱,待一切完畢,方才問道:“府中下人可已經遣散?”

“昨日便已傳達指令,給他們三日時間思量。”青羅恭敬地回應。

齊渝聞言微微頷首,片刻後又問道:“王君可有來鬧?”

青羅的面容瞬間變得僵硬,稍作停頓後說道:“主子莫要為這些瑣碎之事煩憂,奴才有法子應對。”

齊渝聞言,有些詫異的看向青羅,“這番話可不像是你說的,你往常不是最怕王君鬧事?”

青羅眼眶一紅,猛然垂下眸子,輕聲道:“那是之前,往後奴才都不怕了,奴才定會將王府打理得井井有條,不讓主子憂心。”

齊渝聽後更加疑惑,看著一直低垂著腦袋的青羅,沉聲道:“出了何事?”

青羅只是搖頭,並未出聲。

“到底出了何事?”齊渝聲音冷硬。

青羅驀得跪地,抱住了齊渝的雙腿,哭訴道:“昨夜奴才太擔心主子,便和玄英偷偷去了北門。

夜風呼嘯,主子就直直站在寒風中,奴才心疼,太心疼了。

主子放心,此後奴才定會拼盡全力守好王府,絕不讓您為此勞神費心……”

齊渝一時有些無措,上一世,她的身邊皆是鋼筋鐵骨般的糙漢,即使是跟隨她的女子,也多是堅毅之輩,遇到這泣涕如雨的女子,還真不知道要如何哄。

半晌,她輕輕撫了撫青羅的鬢髮,溫聲道:“莫哭了。”

齊渝用過晚膳,便一刻未歇地趕回大營地牢。

剛踏入地牢,宣今瞧見來人,頓時喜上眉梢,急切地喚道:“大佬,大佬,您考慮得如何了?”

齊渝不緊不慢地走到她跟前,再次仔細端詳起她來,目光最終落在她那光溜溜的腦袋上,輕聲問道:“頭髮可還能續起?”

宣今連忙點頭如搗蒜,“能,能的,至多一年,便能恢復一頭俊秀飄逸的長髮。”

齊渝面色冷峻,眼神中滿是審視,緩緩開口:“你穿來多久了?”

“穿來已有一年又三個月零十一天。”宣今趕忙應答。

“此前為何一直藏在祈福寺?”齊渝追問。

“我初來乍到,人生地不熟,離了祈福寺,也不知道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