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一位大臣滿臉堆笑地前去恭賀靖王。

靖王卻表現得極為謙遜,她微微欠身,“這不過是因為七殿下的妻主不在,才讓我僥倖奪魁罷了,我這射箭技藝自是遠遠不能同鳳羽衛的將領們相提並論。”

“靖王莫要太過謙虛,就您這技藝,實則在鳳羽衛中亦是鳳毛麟角……”

謝玉城聽著這些諂媚奉承的話語,眉頭緊緊擰成一個疙瘩,眼神中閃過一絲憤怒,隨後冷哼一聲,喚來身旁的副官,湊近耳語一番。

齊渝聽聞謝將軍派人來尋她,心中不禁幽幽地嘆息一聲,知曉終究還是躲不過這一場。

待瞧見齊渝那由遠及近的身影時,謝玉城起身,臉上掛著一絲意味深長的笑意,向女帝行禮道:“聖上且瞧瞧,來者是何人?”

其話音剛落,便有眼尖之人認出了齊渝的身影,帶著幾分驚疑的口吻說道:“可是逸親王?”

齊洛聞言,立刻神色一振,起身快步走下王座,待看清果真是齊渝後,臉上的笑容絢爛。

“末將拜見聖上。”

齊渝剛欲屈膝跪下行大禮,便被女帝輕輕伸手扶住。

女帝臉帶笑意,眼神中是壓制不住的欣喜,輕聲問道:“何時來的?怎不來見我?”

齊渝微微欠身,態度恭敬地答道:“臣妹來此是有任務在身,並非是來參加春獵的。”

女帝聞言,目光緩緩轉向謝玉城,眼神中隱隱透露出一絲不悅。

齊渝未待女帝有所動作,趕忙回應道:“謝將軍今日才知曉我於獵場值守之事。”

謝玉城爽朗笑道:“聖上,眼前這位不僅是逸親王,亦是我鳳羽衛的百戶長。鳳羽衛之首要職責,便是護衛聖上安危。”

女帝聽聞此言,一時竟無言反駁,嘴角慢慢上揚,強撐起一抹笑意,“謝將軍對鳳棲國著實用心良苦。”

謝玉城微微欠身行禮,繼而說道:“逸親王投身鳳羽衛已達半載,武藝精進顯著,今日便借聖上這場地,向您展露一二。”

眾人皆知齊渝往昔何等草包模樣,僅半載時光,能有何令人驚歎之蛻變?

故而謝玉城話語一落,眾人皆作壁上觀,拭目以待好戲開場。

就連女帝臉上笑意亦瞬間僵住,心疑謝玉城是否設下圈套,欲使齊渝當眾出醜。

女帝正欲開口,齊渝已然躬身領命。

瞥見女帝面露憂色,齊渝悄然向其眨眼示意,令其寬心。

先前之比賽乃是定靶,人立百步之外。

為彰顯鳳羽衛異於常人之實力,謝玉城令人牽來一匹馬,顯然欲讓其展示騎射絕藝。

齊渝接過馬韁,敏捷翻身上馬,驅馬馳離靶場。

繼而輕夾馬腹,扭轉馬頭,待距箭靶約百步之遙時,搭箭,引弓,利箭離弦。

齊渝之動作神態皆太過從容,直至箭矢精準命中靶心,現場眾人方才如夢初醒,驚歎之聲此起彼伏。

謝玉城見狀,高聲笑道:“此乃我鳳羽衛尋常將士之騎射本領,聖上意下如何?”

女帝此刻仍滿臉驚詫之色,聞得此言,當即朗聲誇讚,“鳳羽衛果真不同凡響。這逸親王僅訓練半載,便似脫胎換骨一般。”

大臣們聞聽女帝所言,紛紛隨聲附和。

蕭慕寧自初見齊渝那刻起,眼中便唯有她一人。

初聞要比試騎射之際,他尚為齊渝暗自憂心,畢竟其手腕尚帶傷勢,如今觀之,竟毫無影響,心間不禁湧起一股莫名歡愉。

正值眾人皆對齊渝讚譽有加時,她卻淺笑而言,“定靶略顯無趣,不若改為移動靶。”

“何為移動靶?”女帝頗感興趣地接話問道。

齊渝眉梢輕揚,語調平淡地說道:“命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