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渝疾步上前,兩步便至崖邊,凝視著那仿若深淵巨口般的崖底。

猛地一把扯下臉上溼漉漉的面罩,嘴角輕撇,發出一聲冷哼:“張炔,但願日後還有機會碰面。”

言罷,手一揚,將面罩狠狠擲下懸崖 ,而後毫不猶豫地轉身,朝著那身披黑袍之人消失的方向奔去。

齊渝腳步急促,她心中隱隱有些擔憂鷹驍的安危。

黑袍男子所行之路,必定會遭遇鷹驍的埋伏。

可她憂慮的是,鷹驍雖身傅神力,箭術不凡,但此番乃是他第一次跟她行動,面對活生生的人,怕是難以射出手中利箭。

念及此處,她腳下速度更快了,每一步落下,都濺起大片泥水。

片刻,齊渝趕到了鷹驍藏身之處,果不其然,此處已不見鷹驍的蹤影。

她立刻俯身,仔細辨別著地上雜亂的腳印,而後循著蹤跡追了上去。

沒追多遠,齊渝便看到了遺落在途中的弓箭,她眉頭瞬間擰成了一個“川”字,面色也愈發陰沉。

沿著愈發雜亂的腳印又前行了一段距離,終於,她瞧見了那個身披斗篷的男子與鷹驍。

此刻,黑袍男子雙手緊握著匕首,那鋒利的刀刃眼看著就要抵住鷹驍的脖頸。

齊渝見狀,瞬間從腰間抽出匕首,運力、甩手,匕首如一道閃電,向著黑袍男子飛擲而去 。

鷹驍使出渾身解數,雙手奮力握住對方的手腕,試圖抵擋那步步緊逼的鋒利刀尖。

然而,他的胳膊早已被利刃劃中數刀,殷紅的鮮血汩汩湧出,迅速染紅了衣袖。

隨著對方力量的不斷施壓,刀尖愈發逼近。

千鈞一髮之際,一道凌厲風聲驟然劃破寂靜。

眨眼間,一把匕首裹挾著磅礴氣勢,直直插進眼前黑袍男人的臂膀。

男人頓時吃痛,手臂下意識地微微一鬆,力量瞬間減弱。

鷹驍敏銳地捕捉到這轉瞬即逝的時機,用盡最後一絲力氣,猛地將壓在身上的男人掀翻在地。

黑袍男子強忍著劇痛,伸手拔出插在臂膀上的匕首,面目猙獰,還欲再向鷹驍撲去。

可就在這時,一道寒光閃過,一把長刀已然寒氣森森地直逼他的面門。

“慢著,且慢動手……”

男人頓時高呼,戰戰兢兢地看向持刀之人。

齊渝手握住長刀,居高臨下地俯視著他,眼神中透著徹骨的寒意。

直到此刻,齊渝才得以看清黑袍男人的模樣。

他有著典型的異國相貌,眼窩深陷,猶如幽邃的黑洞,高挺的鼻樑在臉上顯得格外突兀,眉眼間距極近,給人一種壓抑之感,而那發紫的唇色,更是透著幾分詭異。

“你,你們不就是要錢嗎?我有,我願意把所有錢都給你們……”

黑袍男子慌亂地開口,聲音中帶著明顯的顫抖。

他偷眼瞧了瞧面前的長刀,見刀尖並未立刻刺下,便試探著伸手去摸腰間的錢袋。

齊渝哪會給他這個機會,眼眸微眯,手中長刀順勢一側,鋒利的刀刃瞬間貼上了黑袍男人的脖頸,只要再稍稍用力,便能輕易割破他的喉嚨。

“事到如今才想到用錢財解決,不覺得太晚了?”齊渝柳眉一豎,杏眼圓睜,冷哼一聲,眼中滿是不屑。

說罷,她微微轉動眼眸,目光如電般掃向受傷的鷹驍,聲音不自覺地柔和了幾分,關切問道:“還能撐得住嗎?”

鷹驍緊咬下唇,臉上寫滿了不甘與懊悔。

回想起方才的場景,若不是自己一時心軟猶豫,何至於落到這般田地,心中暗暗自責,若是再來一次,定不會錯失射出那一箭的時機。

聽到齊渝的問話,他強撐著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