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御在雜役房養傷的幾日裡,心中一直忐忑不安。

他深知擅闖後山禁地一事,猶如一顆隨時可能引爆的炸彈,一旦被徹底察覺,後果不堪設想。

果不其然,這日午後,正當他佯裝若無其事地在雜役房勞作時,一位神色冷峻的長老帶著兩名護法徑直闖入,瞬間,整個雜役房的氣氛如墜冰窟,眾人皆停下手中活計,大氣都不敢出。

長老目光如炬,在人群中一掃,便鎖定了蘇御,厲聲喝道:“蘇御,你可知罪?”聲音如洪鐘般響徹雜役房,震得眾人耳膜生疼。

蘇御心中一緊,但臉上卻迅速擺出一副茫然無辜的神情,趕忙放下手中工具,跪地行禮,恭聲道:“長老,晚輩不知何罪之有,還望長老明示。”

他心中暗自慶幸,多虧之前有所準備,此刻才能勉強穩住心神。

長老冷哼一聲,眼中滿是威嚴與審視:“哼,少裝糊塗!有人親眼見你鬼鬼祟祟往後山方向去,那可是我靈霄仙門禁地,你一個小小雜役,無端闖入,所為何事?莫不是想竊取門中機密,圖謀不軌?”

此話一出,周圍一片譁然,眾人看向蘇御的眼神瞬間充滿了猜忌與驚訝。

蘇御心中叫苦不迭,但面上依舊鎮定自若,他微微低頭,眼神誠懇地辯解道:“長老,實乃誤會啊!那日晚輩在山中採集靈植,不慎迷失方向,誤打誤撞走到了禁地附近。

待察覺時,已然觸發禁制,險些丟了命運,好不容易才逃了回來。

晚輩對仙門忠心耿耿,絕無任何不軌之心,還望長老明察。”

他言辭懇切,語氣中滿是委屈與無奈,讓人聽來頗為動容。

長老目光緊緊盯著蘇御,似是要從他臉上看出破綻。

蘇御只覺後背冷汗直冒,卻強撐著與長老對視,不敢有絲毫退縮。

良久,長老微微皺眉,似乎在權衡利弊,又似乎對蘇御的話半信半疑。

兩名護法在一旁待命,只要長老一聲令下,便會將蘇御拿下。

蘇御見狀,心一橫,繼續說道:“長老,自晚輩入仙門以來,承蒙仙門收留,雖身為雜役,仍一直兢兢業業,不敢有絲毫懈怠。

此前在靈植園擊退妖獸、救助靈植,皆是出於對仙門的赤誠之心。

晚輩深知禁地事關重大,即便誤闖,也斷不敢有任何非分之想,只盼能將功贖罪。”

說著,他眼中隱隱泛起淚花,這番肺腑之言,倒也並非全是假話,他對仙門確有感恩之情,只是隱瞞了玉佩之事。

長老聽了蘇御這番話,神色稍有緩和。

他想起蘇御平日裡的表現,確實為仙門做過不少實事,若只因這一次疑似誤闖禁地便嚴懲,似也不妥。

況且,蘇御所言合情合理,若真有不軌之心,恐怕也不會如此輕易地主動提及誤闖經過。

沉思片刻後,長老終於開口:“既如此,念你過往功績,姑且信你這一回。但死罪可免,活罪難逃,罰你去思過崖面壁一月,好好反省此次過錯,若再犯,定不輕饒!”

蘇御聞言,心中暗喜,忙不迭地磕頭謝恩:“多謝長老開恩,晚輩一定深刻反省,絕不再犯。”

他明白,這已是眼下最好的結果,雖要受一月面壁之苦,但好歹躲過了更大的危機,還保住了探尋玉佩秘密的一線希望。

待長老與護法離去,雜役房內的眾人這才鬆了一口氣。小福趕忙上前,將蘇御扶起,一臉擔憂地問道:“蘇大哥,你沒事吧?這可真是太險了!”

蘇御拍了拍小福的肩膀,擠出一絲笑容安慰道:“我沒事,小福,別擔心。

這一月,你幫我照看好雜役房的事,我去去就回。”

說罷,他簡單收拾了行囊,便朝著思過崖的方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