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又繞著大山,走了一陣。唐瑜沒有手錶,不清楚具體走了多久,但是見前面的幾人,還完全沒有停下來的意思,想來是還要走一會了。

唐瑜心裡腹誹,怪不得那些小孩的家長不讓自家孩子來這邊玩。

她感覺就這路程,比去向陽村坐公交的路程都要遠了。

大冬天的,這簡直就是自找苦吃。

正走著,劉興國突然說:“這不是大平他們嗎?”

順著劉興國的視線,不遠處,從山上下來的,正是徐大平徐曉蘭兄妹與徐山三人。

等他們走近了一些,唐瑜問:“曉蘭、大平,你們也是滑雪回來嗎?”

徐曉蘭三人,也早就看到了唐瑜一行人。

聽到唐瑜的問話,徐曉蘭眼神略過徐曉麗幾人,拉了一下徐大平衣袖。

正欲回答的徐大平,被這麼一拉,到嘴的話,又咽了回去。

“你們是要去滑雪嗎?”徐曉蘭沒有正面回答唐瑜的問話。

唐瑜點頭,“曉麗帶我們去那邊看看。”

唐瑜見徐曉蘭沒有正面回答,就知道他們剛才不是去滑雪了。

既然他們沒有回答去做什麼了,那應該是不想說。

唐瑜也沒有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打算。順著徐曉蘭的話頭,就略過了自己剛才的問話。

徐曉蘭也看到了她們手裡的麻袋片,“現在那邊人挺多的,你們用麻袋片,要小心一些。”

“我們都不會滑雪,過去也可能看看就回了。你們要一起去玩嗎?”

徐曉蘭看了一眼徐曉麗幾人。

見徐曉蘭看過來,幾人立刻轉開了視線,避開了與徐曉蘭的對視。

對於這樣的情況,這三年來,徐曉蘭經歷過無數次。

以前的她還會為此失落難過,現在的她碰到這樣的情況,已經能泰然處之,表情都不會有任何變化。

即使她們有些曾經是她最好的玩伴。

“不用了,我們回去還有事。”

其實她們今天是去山上設定了一些捕獵小動物的陷阱。如果今天在場的只有唐瑜、陳旭、張愛華和劉興國四人,她不會阻攔徐大平說出來。

經歷多了,現在的她,多了一種直覺,能在很快的時間裡,分辨出人群裡,哪些人對自己是善意的,哪些人是無感的,哪些人是懷有惡意的。

有時也不是惡意,只是不待見她們。

而她在徐曉麗與她的小姐妹身上,就感受到了不待見。

冬天在山上捕獵小動物的事,村裡很多人都在偷偷做,大家都是心照不宣,誰也不管誰。

但深究起來,這也是不合規的。

嚴格說來,山上的東西,也都是集體的。他們作為勞改犯的子女,萬一被舉報,很有可能被按一個挖社會主義牆角的罪名。

“你們快去吧,我們也該回了。”說完對著曾經的小夥伴點了下頭,就算是道別了。

唐瑜也見到了剛才徐曉麗的小姐妹們的態度,也沒勉強。

告別徐曉蘭三人,幾人再次上路。

徐曉麗的其中一個小姐妹問:“你們和曉蘭很熟?”

唐瑜還是搬出一如既往的說辭:“我們兩家住的近,認識的。”

也不回答熟不熟,讓他們自己去猜。

“她爸的事?”對方再次試探著問。

這次沒等唐瑜說話,徐曉麗出聲轉移了話題。

“前面轉過去就能看到了。”

剛才沒注意還不覺得,現在仔細聽,果然已經能隱約聽到玩鬧的聲音了。

轉過一道彎,果然看到了一條平坦的滑道。

但這一看就不是天然形成的,旁邊都長著大大小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