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昭昭敷衍地親了一下,剛要離開就被吻住,那雙深邃的眸子在眼前放大。

緊接著是那雙纏綿的大手。

雨歇微涼透薄紗,月色入戶,傾灑在床榻間。曉來初陽輕照,許是因昨晚的驟雨,枝頭的花朵盡數墜落,鋪滿一地殘紅。

“唔…”

早起,松昭昭伸完懶腰往嬴政懷裡縮了縮,拉過他的手蓋在自己身上,聞著他身上的男性氣息。

嬴政輕闔雙眼,面上笑意仍未褪去,抬手在她肩上輕輕點了點,俯首將其置於唇齒間啄磨,留下淺顯又曖昧至極的牙印。

“嘶…”松昭昭瞪大眼睛,抬腿給了某個男人一腳。

某個男人側身一躲,眼中興味盎然,抬手捏了捏松昭昭氣鼓鼓的小臉,輕抵額頭啄她唇,算作道歉。

溫熱的男性氣息包裹,那張俊臉又的確有那麼幾絲歉意,松昭昭狠狠在他肩上擰了一把,這才算是放過了他,但想想氣不過,還是湊在他下巴上,咬了一口還回去。

“嘶…皇后是打算讓朕頂著,皇后咬出來的牙印去上朝?”嬴政摸了摸下巴,看著已經拉過被子將自己蓋住的小姑娘一臉無奈。

這鬧人的姑娘,真是一點面子都不肯給他。

但是能怎麼辦呢?說又說不得,罵又捨不得,至於打…

打就得在晚上…多找補了。

含笑看了她許久,見她又有搖搖欲睡之意,嬴政將她衣物拿來,拉起她為她一件一件套上,而後附在她耳邊道:“今日可要跟朕去上朝?”

“上朝?”松昭昭看著正在為自己穿衣服的嬴政,心裡並不是那麼熱衷。

但想想,閒著也是閒著。

“今日,會比平時要忙嗎?”在即將穿上鞋子時,松昭昭拍了拍正在彎腰懷抱著她給她提鞋子的嬴政,“平日裡你都不會叫我的?”

怎麼偏偏就今日叫了??

如松昭昭所料,今日的事的確比較雜,嬴政想著與其一個人處理倒不如抱著她過去,也省得自己一個人處理完了還得著急趕回來。

嬴政點頭,將她鞋子穿好後抱她起來,幫她梳理墨髮。銅鏡中人墨髮散於肩上,不施粉黛卻美得驚豔眾生,那張嬌顏,冰肌玉骨,白皙明豔,只是靜靜坐著便讓萬物黯然失色。

嬴政大手在墨髮上梳理,一點一點將其編織成他認為好看的樣子。

期間松昭昭還會問他兩句:“嬴政,你為什麼每次梳得都不一樣啊?”

嬴政聽到這聲稱呼只是笑笑,過半晌屈指在她額間輕輕敲了敲,滿是無奈:“不錯,能記得朕叫嬴政。”

“那當然!!”

松昭昭不能誇,一誇就飄了。往後一仰倒在身後嬴政懷裡刻意將剛梳好的頭髮弄亂,嬌嬌嚷嚷:“我一直是最聰明的!!我還是最漂亮的!!”

嬴政附和:“是,最漂亮的。”聰明之事,暫且有待商榷。

而後,他將她扶正,繼續為她梳理,指尖細膩間同她囑咐著:“今日的確是有些忙,不過除此之外,朕也想帶你見見朕的那些朝臣們。”

將頭髮徹底梳好,嬴政看向銅鏡裡映出的美人,眼中溫和:“讓你知曉朕的功績,朕掌控之天下。”

松昭昭似懂非懂,被嬴政抱著上了朝,走出殿門時還看到了跪在那身形已經微微有些晃,但還是勉強站立的身影,眼看著馬上就要徹底看不見那道身影,松昭昭問了一句:“那個人,你打算讓他跪多久?”

雖然看上去是那個人自己跪得,但若是嬴政不想,早就讓人起身了,又怎會跪了足足七日。

嬴政面對這個詢問若有所思,他原本的打算是將扶蘇折磨夠了,再讓他生不如死地去給他那不知所謂的生母贖那罪大惡極的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