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地方安霽川來過,那是他7歲那年,園丁弄了一個曇花池,據說當曇花盛開那一瞬間就會圍池綻放,美輪美奐。

當時小小的安霽川,也曾真心的期盼過那一天,甚至晚上的那段時間還會經常過來看。

但就在據說曇花即將綻放的那兩天晚上,他被綁架了。

當他好不容易從黑色的泥潭中掙扎起身,回到這裡的時候,那一朵朵的曇花早已盛放過,唯落滿地殘骸。

那天的雨下的很大,沖走了雪白的花瓣,一同逝去的似乎還有最後的童真,最終他還是錯過了。

他早該想到的,幸運永遠都不會光顧他,唯有絕對的實力,他才起碼有爭取幸福的機會。

“這花今晚不會開的。”安霽川看了眼花苞做出判斷。

安溪疑惑的轉頭問:“為什麼?”

“因為溫度不合適。”安霽川冷然道:“我以前也專門瞭解過曇花,它們今晚不會開的,繼續等下去只是空歡喜而已。”

“或許等明天我不在這裡,你就可以看到曇花了。”

說不定今天還是他拖累了小妹呢,安霽川自嘲的想,他轉過身準備離開,手卻被一隻小手拉住。

安溪指著池塘:“可是哥哥花開了。”

安霽川不禁睜大眼睛微微抬起頭,他回過身。

在環繞著湖邊的燈光中,一朵朵白色曇花被照耀出柔軟而溫暖的光暈。

雖不是剎那間盛開,卻依舊緩慢且堅定地綻放出最美的模樣,當微風吹來,曇花搖曳,向世人展現著勃勃的生機。

不知道是觸發了哪個機關,還有銀白色點點星光,圍繞著湖邊向上飛來,美的不可思議,就像夢境一樣,似乎連月光都在為這一幕迷醉。

安溪鬆開安霽川的手走上前,那道小小的身影蹲在池邊伸出手,輕輕觸控一朵曇花的花瓣。

安霽川聽到對方背對著自己歡快的聲音。

“哥哥,曇花的花語是,剎那的綻放瞬間的永恆,那你說……”

她的聲音頓了頓笑著回頭。

問:

“我們會是曇花嗎?”

明明是在笑,眼角的淚水卻不知何時已經無聲滑落,小女孩的眼裡是無限的孤寂與落寞,像一本翻不開的故事,不再歇斯底里,又像是最後的挽留。

安霽川難得愣住,像是終於明白了什麼。

安溪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突然那麼難過,明明只是認識不久的陌生人。

是原主的情緒嗎?但不應該呀,對方受了姜悠然那麼多折磨,對這群人應該只有恨才對。

那是她自己的情緒嗎?但她最開始接近安霽川也只是迫於生計,還是她己經入戲太深?安溪感覺這份情緒來的莫名其妙,像是被隱藏的迷霧。

沒有任何記憶可以印證她的感情由來,但她依舊說出了那句:

“抱歉哥哥,就之前監控的問題,我不想回答。”

她跟大哥的感情算是完蛋了。

安溪低下頭,安霽川走上前,她已經準備好接受對方朝自己釋放語言攻擊,得到的卻是一隻溫暖的手,蓋在安溪的腦袋上輕輕揉了揉。

和安霽川冷淡的氣質一點都不一樣,安溪忍不住抬頭,正好望進那雙彷彿冰雪消融的眼眸。

“不,該道歉的是我,你沒有錯。”

他拉著安溪在池邊坐下:“是我們這些大人做的不好,忽略了你,讓你在姜悠然那裡受了很多傷害。”

“哪怕我不是主謀,但無視本就是一種幫兇。”

安霽川不僅對敵人狠,對自己同樣也狠,他親自扯下了這塊遮羞布,將曾經不堪的一面展現。

“做錯事的人是我,你只是不再給予信任而已,你並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