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抱歉,忘了與你說,師尊今日不在宗內。”

玄天宗藏書閣門口,林倦剛踏入一步,便宜小師弟江聿的聲音在他身後響起。

林倦聞言,臉色有一瞬間的扭曲,轉過身掃了他一眼,皮笑肉不笑道:“師弟不是一向勤勉,怎麼現在還在此處,是不用練劍還是不用去聽講?”

周邊的行人來來往往,有幾個幾次進入藏書閣又假裝走出來,如此反覆,再進入一次,遭到了一聲不大不小的訓斥。

可即使如此,周圍的人流還是增加了許多,並有意無意往他們這邊瞥。

林倦無視這些打量的目光,立在門前冷冷看著江聿,等待著某個情景的出現,果然,下一刻——

“師兄,你忘了?”江聿眉眼一垂,兩手不斷絞著衣袖的邊緣,看上去卑微又委屈,似還有些難過,“今日掌教特意准許我休沐一日,打點行裝,明日要與你和師兄師姐們一道,下山除祟的……”

林倦神色一僵,很快又恢復過來,嗤道:“又不是什麼重要的事,何須時時記在心上?師弟,你以及成日糾結這些亂七八糟的瑣事,不如臨行前多去翻閱巡山記錄,詢問些經驗,別到時做不好又怪上我這個師兄,沒有好好‘教導’你!”

林倦嚴詞色厲說完這一通話,趾高氣揚轉身進了藏書閣,徒留江聿孤零零一人站在閣外,神色落寞,眼睫低垂,一副受盡委屈卻還要強撐堅強的模樣。

旁觀的弟子們見狀,紛紛竊竊私語開:

“林師兄怎麼能這樣?”

“就是,好歹是師出同門的師兄弟,怎能如此對待江師弟?臨行前教授經驗本就該他來啊,江師弟如此做小伏低,他還如此……嘖,真是人心易變!”

“許是仗著清元仙尊不在,刻意給江師弟難堪吧,畢竟,江師弟進步飛快,仙尊又對一視同仁。從前種種,如今看來不過是因為仙尊昔日的弟子只有他一個,今時不同往日了。”

“原以為林師兄是個很好的人,如今仙尊才收了江師弟幾年啊?就開始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也就江師弟心善脾氣好,不願與仙尊告狀。換作是我,早就在仙尊面前哭訴了。”

“嘖嘖嘖,不過他如這模樣也可以理解,畢竟多年不得進境,師尊又突然收了個天才江師弟,進步神速,何人能望其項背?說不準如今處處針對,就是心中怨念不平吧!”

“怨念不平,我看你是想說他有走火入魔的徵兆吧?”

“這可不興說啊……嘖,不過各位都聽著呢,這是你說的可不是我說的。”

“我就說了又如何?他這些年來,脾氣越發暴躁,在旁人面前還裝得像模像樣,一遇到江師弟就原形畢露,哼,這都第幾次了?”

“難說,許是江師弟真有什麼方面讓他生氣了呢,事情也不可光看一面吧?”

“這都欺負到眼前了還有什麼可說的?哼!依我說,江師弟直接狀告到仙尊身前都不為過!”

……

藏書閣人流量本就很大,聲量一多,某些開始只是默默傳音的,逐漸變成竊竊私語,再進一步變成高聲打抱不平。

江聿被圍在他們中間,一旁不斷有人上前安慰。

“都聚在這裡做什麼?”

一道冷冽的聲音從後方傳來,眾人回頭一看,紛紛頷首:“大師兄。”

百里凜風,也是玄天宗掌門的大弟子緩步上前,沉聲道:“藏書閣前不允聚集,都散了。”

一些弟子聞言皆速速離去,另有一些則站在原地,不忿道:“大師兄,你沒聽到大家方才的話嗎?”

“就是,那林師兄,也欺人太甚,今日還在此當眾給江師弟難堪,真是太囂張!”

“大師兄,你可要為江師弟做主啊,難道要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