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長昱本以為從邊疆回來,等著他是父親去跟聖上請旨立他為世子。

誰知道他去邊疆受苦受難三個月回來,謝清瀾平安無事回來了,腿被治好了。母親還被罰禁閉,到嘴的世子之位就這麼飛走了。

他心裡煩躁,又不敢正面對上謝清瀾,心底還隱隱埋怨張氏做事留下把柄被謝清瀾抓到了。第二天一早便叫了幾個京城裡的狐朋狗友一起出去喝酒。

結果不知是誰喝多了,竟然跟旁邊一夥人起了衝突,謝長昱身為幾個人的頭兒,當然不可能冷眼旁觀,憑藉著在軍營裡學的那點三腳貓功夫跟人打了起來。

對方人多,很快就把他們幾個按著打,其中一個昏了頭,竟然抄起一把椅子朝謝長昱的腿砸下去。

謝長昱當即大叫一聲暈了過去。

看著謝長昱腿上滲出的血跡,幾人都慌了神,紛紛作鳥獸散,各回各家。謝長昱的隨從急忙回府喊人,把謝長昱抬回家。

張氏還在跪祠堂,聽聞謝長昱渾身是血被送回來,不顧丫鬟的阻止跑到謝長昱的院子裡,看到兒子躺在床上昏迷不醒,衣袍上滿是鮮血,當即眼前一黑昏了過去。

大夫前來診斷過後,直言謝長昱大腿腿骨已斷,以後長好也會導致一條腿長一條腿短,造成跛腳。

最要緊的是,傷在大腿腿根處,似乎給謝長昱的下半身造成了不小的陰影,他震驚地發現自己似乎……不行了?

這個結果謝長昱無論如何都接受不了,他面色猙獰地扯著大夫的衣襟威脅,“你個庸醫!你要是治不好我就殺了你!”

大夫無能為力,只道,“你那處並未受傷,不舉可能是因為腿傷嚴重造成心裡障礙,藥石無醫,只能你自己想開。你若是不信我,可以再找別的大夫看。”

大夫被威脅,臉色也不好看,直接甩袖離開。

勇毅侯府先後又請了好幾個有名的骨科聖手,都說謝長昱傷得太重,內裡的骨頭都碎成一塊一塊的了,接好也沒辦法修養得完好如初。

“聽聞府上勇毅侯世子先前也有腿疾,現在已經治好,若是能找到替他治腿的大夫,或許有辦法讓你的腿長好,不至於一長一短。”有人提議。

張氏因為兒子成了這副模樣,跟勇毅侯求了情,每天除了跪祠堂就是來照顧兒子。勇毅侯心軟,暫時免了張氏的禁閉。

聽到大夫這麼說,張氏恍然,“對對對,去找謝清瀾。那個遊醫連他的腿都能治好,一定也能治好昱兒的腿!”

她求著勇毅侯跟她一起去聽瀾苑,一進門就給謝清瀾跪下了。

謝清瀾往旁邊一邁,避開了張氏。

“世子,當初是我鬼迷了心竅,才會派人跟蹤你們想要害你們。”張氏哭訴道,“你想讓侯爺怎麼罰我都行,只要你將給你治腿的江湖遊醫找來,我保證以後我都不會再針對你了!”

葉朝夕,“……怎麼?不告訴你遊醫的行蹤你就繼續針對我們?”

“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

“我道歉,是我心腸狠毒,只是昱兒是你親弟弟,你怎麼能看著他以後變成跛子?他還沒娶妻呢!要他怎麼活呀!”張氏擦著眼淚,一邊哭一邊訴苦。

遊醫之說本來就是胡謅的,就算真的有,謝清瀾也不會把行蹤告訴他們。

謝長昱,也配?

他淡聲拒絕,“遊醫行蹤不定,我們只是有幸碰巧遇到,治好我的腿他就離開了,要我去哪兒找?”

“況且我雙目失明十一年,雙腿殘疾無法站立兩月有餘,不也照樣活的好好的?謝長昱不過是走路不雅觀,怎麼就活不了了?”

“活不了,就去死。”

“卓青,送客。”

勇毅侯和張氏無功而返。

勇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