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長昱勉強可以下床了,等棺槨下葬之後,他迫不及待地跑去問勇毅侯。

“父親,大哥已走,那這世子之位……”

他想說是不是該輪到他了?可對上勇毅侯略微嚴肅的表情,又不敢說出口了。

勇毅侯面色複雜,論喜歡,他自然更疼愛從小親近他的二兒子,但他心裡明白,二兒子不是能襲承侯府那塊料,反而是大兒子少年英氣,沉穩有度。

至少他雙腿殘疾之前,他都沒有動過改立世子的念頭,一方面是大兒子沉穩,另一方面是聖上的態度。

如今大兒子沒了,他僅剩一個嫡子,侯府以後不可能交到庶子或者二房手裡,只能試著把二兒子扶上牆。

“你過兩天隨我去邊疆,我安排你去軍營裡練練,時機合適了就上戰場。”勇毅侯道。

“啊?!!”

這跟謝長昱預料的一點都不一樣!

他一直在京城裡吃喝玩樂,養尊處優的,從沒進過軍營上過戰場。他想當世子也是為了更有面子,繼承侯府後能更好地吃喝玩。

讓他進軍營天天早起訓練,那得多苦啊!他也沒有那種建功立業的心,根本不想上戰場隨時喪命。

他哭喪著一張臉,“父親,我不行的。”

勇毅侯,“必須去。”

勇毅侯決定的事情,張氏反對也沒用,張氏給謝長昱畫大餅,“你父親讓你去邊疆是有意把侯府交給你的意思,你去那邊鍛鍊鍛鍊,等回來就成了世子了。”

沒兩天,謝長昱就被打包送上了去邊疆的馬車,不停地在心裡安慰自己:一切都是為了世子之位。

……

時間一晃而過,轉眼過去三個月,葉朝夕和謝清瀾在這小莊過得輕鬆甜蜜,日子倒也愜意。

謝清瀾的腿也恢復如常,尋常的行走騎馬都沒問題,唯一讓葉朝夕發愁的就是謝清瀾腿好了,房事上更加毫無節制!常常弄得她腰痠腿軟。

雖然這事兒吧,別有一番滋味,但也不能當飯吃一樣一天三頓吧!

葉朝夕受不住,一個月前就吃了一顆雙胎丸,揣了崽之後安心多了,等過段時間查出喜脈,就能擺脫這種天天躺床上下不來的生活了。

臨近過年,謝清瀾終於要帶葉朝夕回府了。

葉朝夕問他為什麼要挑這個時間回去。謝清瀾笑了笑,眼尾帶著幾分譏諷,“想看看他們滿心期待又迎來失望的模樣,怕是連年節都過得不舒心了。”

張氏以為他死了,對於上次冒充匪寇一事處理得不乾淨,被他拿到證據,順藤摸瓜,倒是讓他發現了一些以前沒找到的證據。

十六歲時,他滿心熱血,想要上戰殺敵建功立業,沒有防備張氏,再加上眼睛瞎了頹喪了一段時間,等緩過來張氏早就把尾巴清掃乾淨,沒讓他發現一絲破綻。

而上一次和這次的墜崖,張氏策劃得太過匆忙,有不少地方沒掃尾。

這次回府,先給她一個小小的警告,等他派出去的人回來,再一筆一筆把賬算清楚。

一行人離開溫月莊,住了幾個月,離開前都還有些不捨。

馬車晃晃悠悠往京城的方向行駛,進城後一刻不停地回了侯府,停在府門前。

卓青上前扣門。

守門的門房打著哈欠開啟門,迷迷糊糊地看了一眼前面的人,覺得有些眼熟。

卓青冷聲呵斥,“世子和世子夫人回來了,還不快開門迎接!”

門房一下子清醒了,目光呆滯地落在卓青身後的馬車上,恰好看見謝清瀾掀開車簾下車,身邊還站著年輕貌美的世子夫人。

他呆傻了一般,“世子鬼魂回來探親了?頭七不是過了嗎?”

卓青給了他一巴掌,“睜大你的狗眼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