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沉沉,臨溪縣衙內燈火通明。謝仲康獨自坐在書房內,正翻閱著一封封密信,燭火在他眼中跳躍著不安的光芒。他的眉頭緊鎖,神情焦慮,房間裡瀰漫著一股沉悶的壓迫感。

忽然,一陣細微的腳步聲從窗外傳來,彷彿黑夜中潛伏著什麼危險。謝仲康猛地抬頭,眼神警惕,立刻冷聲喝道:

“誰在那裡?”

窗外沒人應答,房門卻在此刻被人從外面緩緩推開。

門外,一陣冷風捲入,帶著一絲寒意。沈凌風穩穩地坐在輪椅上,寒風緩緩推著他走進房內,身後還跟著幾名氣息冷冽的暗衛。

燭火下,沈凌風的面色蒼白,但那雙深邃的眼睛如同寒刃般銳利,死死盯著謝仲康。

謝仲康臉色驟變,眼底掠過一抹慌亂,沈凌風居然還好端端地坐在輪椅,看來前幾日自己被騙了。

他聲音略顯僵硬:“三皇子?深夜造訪,不知所為何事?”

沈凌風淡淡一笑,聲音冰冷而緩慢:“謝大人不必驚慌。我來,是想與你做一筆交易。”

謝仲康的眼神微微一閃,強作鎮定地笑了笑:“殿下說笑了,微臣一心為朝廷效力,哪來的交易可談?”

沈凌風眸色驟冷,淡淡地抬了抬手,寒風立刻上前,一步逼近謝仲康。

“殿下,你想幹什麼?”謝仲康後退一步,語氣帶著幾分慌亂。

寒風冷笑一聲,猛地抬手,一把揪住謝仲康的衣領,動作快如閃電,一枚黑色藥丸瞬間被塞入謝仲康的嘴中!

“咳咳咳!”謝仲康驚恐地掙扎著,拼命想要吐出藥丸,可寒風扣著他的下巴,狠狠一按,硬生生逼他將藥丸嚥了下去。

“你們……你們對我做了什麼?來人!來人!”謝仲康臉色瞬間慘白,瘋狂地咳嗽,聲音裡透著恐懼。

沈凌風冷冷看著他,聲音冰冷刺骨:“謝大人何必浪費力氣,外面的人已經被我收拾了。不用那麼緊張,那是我為你特製的好東西。謝大人,你我都清楚臨溪縣發生了什麼。多死一個縣令,朝廷不會在意。”

謝仲康瞳孔猛縮,驚怒交加:“你、你敢毒殺朝廷命官?沈凌風,你不怕皇上怪罪?”

沈凌風的目光如同寒冰,語氣冷得令人膽寒:“毒殺?謝大人,莫要與我談皇命。你早已和玄藥谷狼狽為奸,若真要細查,臨溪縣的百姓也不會放過你。”

“若不是看在你的命還有點用,早就一刀結果了你,如今……”

他緩緩靠近,聲音低沉而有力:“我給你一晚上的時間考慮,是要為沈凌雲賣命,還是要保住你自己的命。”

謝仲康額頭冷汗直流,眼神裡充滿了恐懼與掙扎。他想要反駁,卻發現喉嚨彷彿被毒藥灼燒,隱隱作痛。

沈凌風緩緩轉身,冷聲說道:“明日辰時,若還不知如何選擇,你的屍體會被人從縣衙抬出去。”

說罷,他冷冷瞥了謝仲康一眼,寒風推著輪椅緩緩離開書房,門“砰”的一聲被關上。

這時,才有侍衛來到書房,謝仲康癱坐在地上,大口喘息,臉色蒼白,額頭冷汗涔涔。他用顫抖的手撐著桌案,轉頭怒吼道:

“快!去玄藥谷!”

玄藥谷深處,暗牢中潮溼陰冷,空氣中瀰漫著一股令人窒息的黴味。牆壁上長滿了苔蘚,水滴順著石縫緩緩滴落,滴答聲在死寂的空間裡格外刺耳。

昏暗的燈火搖曳,照亮了鐵欄後的杜懷山。他渾身狼狽,衣衫襤褸,手腳被鐵鏈束縛,臉上滿是疲憊與無助。但就在這死寂之中,一道冰冷的聲音忽然在陰影中緩緩響起:

“懷山,一切都要結束了。”

杜懷山渾身一震,猛然抬頭,聲音熟悉得讓他心驚。他艱難地轉過身,眼中滿是震驚與痛苦:“輕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