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初瑤的話音剛落,柳惜霜的臉色微微一變,那一瞬間的蒼白幾乎無法掩飾,彷彿被人當面揭開了某個不可告人的秘密。

她的手指下意識地收緊,藏在袖口中的指尖微微顫抖了一瞬。

可很快,她又強行穩住心神,重新擺出一副溫和體貼的模樣,語氣更添柔和:“初瑤,若你想要擺放東西,可以再弄一個八寶格放著便是。娘也可以給你送些更精緻的擺件過來,何苦要將之前的換掉呢?”

她的聲音不緊不慢,甚至帶著一絲試探的意味。

林初瑤眯起眼睛,冷冷地看著她。

她自認早已與柳惜霜撕破了臉皮,可對方此刻竟然還要以“慈母”的身份勸她,將擺件換回去,這未免太過異常。

這擺件,果然有問題!

她心裡泛起一絲警覺,語氣也愈發冷漠:“不必了,原來的擺件也請收回去,我不需要。”

柳惜霜微微一怔,隨即目光一沉,眼底的情緒一瞬間變得凌厲起來。讓她收回去?她從未想過林初瑤會如此強硬地拒絕!

她藏在袖中的手已經悄然握成拳,指甲幾乎嵌入掌心。

可如今林初瑤的身份已非從前,旁邊還站著寒月,她不能當眾發作,只能強壓怒火,冷冷丟下一句:“你自己好自為之!”便拂袖而去。

柳惜霜走後,屋內恢復了安靜。

小檀皺眉道:“小姐,夫人這次怕是被氣得不輕。”

林初瑤看著八寶格,目光沉沉,心中疑慮更甚。

她緩緩開口:“寒月,讓殿下幫我查一查,柳惜霜有沒有和寺廟的僧人來往,平日裡有沒有去寺廟裡求些什麼?”

寒月微微一怔,隨即點頭:“奴婢明白,我這就去安排人調查。”

林初瑤點點頭,目光深沉地望向窗外,也許她離真相越來越近了!

柳惜霜氣沖沖地回到院子裡,可她心裡始終放不下那八寶格的事情。

擺件被換掉了,林初瑤又不肯讓她放回去,她若是再拖下去,會不會影響到逸澤?

思索片刻,她冷著臉轉身,直奔林逸澤的院落。

林逸澤的院中,晨光斜斜灑落,他正赤著上身練劍,汗水順著有些瘦弱的肩膀滑落,目光沉穩而堅定。

他手中的長劍揮舞得極快,帶著風聲,彷彿要將所有過往的陰霾斬盡。

這些日子以來,他的身體日漸好轉,尤其是服用了林初瑤的藥後,病症緩解了許多。他曾經孱弱虛弱,如今卻有了幾分鋒芒。

柳惜霜匆匆走進院落,正巧看到這一幕,眉頭頓時皺了起來。

若不是林初瑤不肯為逸澤施針治療,逸澤的身體只怕早就痊癒了,何須如此辛苦的鍛鍊身體!

一想到這裡,柳惜霜對林初瑤的怒氣又增加了幾分。

“逸澤,停下來!鍛鍊這麼累,你的身體怎麼吃得消?”

林逸澤擦了擦額頭的汗,呼吸微微有些急促,聽到柳惜霜的話,他卻並未停下,只是沉聲道:“娘,以前身體不好,總是自怨自艾,怨上天為何沒給我一副好身體。如今卻發現,什麼都要靠自己。”

他目光堅定,握著劍的手掌微微收緊,語氣更添幾分果決:“等將來痊癒了,我便去投軍。”

柳惜霜的臉色猛地一變。

她不可置信地盯著他,語氣裡帶著急切:“投什麼軍?好不容易身體變好,怎麼能去這麼危險的地方!你就在家好好將養著,什麼都不用管。”

林逸澤目光微微暗淡,腦海中浮現出上次林長安罵他“廢物”的場景,心底那股憤懣之氣越發濃烈。

可他並不願在柳惜霜面前多說,只是默默收回長劍,走到一旁擦拭兵器。

收拾妥當後,林逸澤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