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風堂門外,柳惜霜扶著虛弱的林逸澤,臉上滿是焦急與憤怒。她四處張望,抓住一個路過的小二,急切地說道:“快!快去把其他的大夫叫過來,我兒的病拖不得!”

小二連連點頭跑開,不一會兒便領來了謝之安。

謝之安手執藥箱走近,微微一拱手,語氣平淡:“夫人有何吩咐?”

柳惜霜顧不得禮數,急忙說道:“謝大夫,逸澤的病情嚴重,還請您儘快出手救治。之前是我那女兒不懂事,耽誤了時間,但這會兒您總不能見死不救吧?”

謝之安聞言挑了挑眉,目光不著痕跡地掃過林逸澤蒼白的面容,卻沒有立刻回答。他的語氣一如既往的冷靜:“林夫人,林大夫是清風堂的最好的醫師,她的醫術,在下遠遠不及。既然之前她已為林公子診治,並開出藥方,夫人何不先按藥方抓藥?此刻再找旁人出手,恐怕為時已晚。”

柳惜霜聞言,臉色頓時一沉:“你是說你治不了?”

謝之安面無表情地點頭:“正是。林公子的病情複雜,恐怕不是我這種庸醫能解決的。”

“你……”柳惜霜氣得發抖,但還未等她繼續發難,旁邊幾個大夫也走了過來。

“夫人,實在抱歉。林大夫素來以醫術高超聞名,她能解決的問題,我們確實無能為力。”一個年長的大夫嘆息道,語氣中透著幾分無奈。

“沒錯。林大夫既然已經開了藥方,那必然是最有效的。我們再看,只會徒勞無功。”另一名年輕些的大夫也連連附和。

柳惜霜氣得臉色鐵青,忍不住怒斥道:“你們這是何意?莫非是林初瑤故意讓你們不治逸澤?”

這句話讓謝之安冷笑了一聲。他微微抬眼,淡淡說道:“林夫人,多年來,清風堂從未推辭病人。您說這樣的話,未免太看輕我們這些行醫之人的操守了。”

他負手而立,語氣平淡,卻透著絲絲諷刺:“林夫人,看您如此焦急,倒讓我有些奇怪——您的這位嫡女,原本該是林府最尊貴的人,如今卻落得這般境地,不知您是否還記得,她也是您的孩子?”

柳惜霜臉色微變,強壓下怒火:“謝大夫,這與初瑤的身份無關。現在重要的是救逸澤的命,她是他的妹妹,不該見死不救。”

謝之安微微揚眉,似笑非笑地說道:“妹妹?林夫人,當年的事情我也有所耳聞,您似乎忘了,她是被您親手送走的吧?”

“玄藥谷的名號不小,我雖沒有親眼見過,但聽聞那裡鮮少有人能全身而退。林夫人,當年您可是為了誰,把這位女兒送上那條生死路?”

柳惜霜被他說得啞口無言,臉上浮現出幾分難堪:“我……我當年是不得已……”

“不得已?”謝之安冷冷一笑,目光中滿是輕蔑,“林夫人,您覺得您不得已,可您有沒有想過,她當時只有幾歲?她懂得什麼是生死,又做了什麼值得您如此對待的錯事?”

“現在您口口聲聲說她是女兒,說她不救林公子便無情,您就從沒想過,您當初是不是先對她無情了?”

“更何況,昨夜林大夫被送來的時候,渾身傷痕累累,雖不知發生了什麼事,但您作為母親,怎麼會任由她傷成這樣,您從進門到現在,可曾有過片刻的關心。現在居然還苛責於她,這樣的親人,真是不要也罷!”

柳惜霜的臉色鐵青,強硬地說道:“謝大夫,我不需要您來評判林府的家事。我只問一句,逸澤的病,您救還是不救?”

謝之安嗤笑一聲,語氣中帶著毫不掩飾的諷刺:“林夫人,林大夫已是清風堂最頂尖的醫者,她開出的藥方,您若不用,便是對清風堂的侮辱;您若用,卻還在這裡誣賴她無情,這又是什麼道理?我謝之安可沒那個本事,去補救一個您都信不過的藥方。”

柳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