驪山,西繡嶺第二座高峰峰頂,一座龐大的宮殿依山而建,恢弘巍峨,古拙大氣,宮門正上方“女媧宮”三個金色大字在朝陽的照射下熠熠生輝,遠遠看去,給人一種神聖莊嚴之感。

足有六丈高的宮殿大門口,曾經戲耍孫悟空的烏巢禪師正對著一個青衣童子鞠躬拱手,態度很是友好。

“碧霞道友,還請你幫我通稟一聲,在下真有急事求見娘娘。”

烏巢弓背屈身,一臉討好。

“那可不行!”

青衣童子抱胸搖頭,態度堅決地說道:“娘娘閉關多年,向來不見外客,我等只是侍奉之人,豈敢隨意通報,亂了規矩?”

“唉,道友此言差矣,我乃娘娘晚輩,怎會是那外客?”

烏巢禪師見碧霞童子不肯通融,咬了咬牙,從身上掏出一個藍色小瓶:“聽聞道友困在太乙之境多年,在下這裡剛好有一瓶先天壬水,乃我早年間得來的異寶,對改進煙霞之身頗有奇效,今日相見有緣,就送與你了吧。”

說完,烏巢將小瓶遞了過去。

“先天壬水?!”

碧霞童子聽到烏巢禪師的話立馬不淡定了,神色動容地將藍瓶接了過來。

“不成,好意心領了,可是此事重大,恕我不能做主。”

碧霞童子手握小瓶端詳了好久,最終還是依依不捨的將先天壬水遞還了回去。

“你這童兒怎麼如此迂腐?!”

見碧霞童子十分頑固,烏巢禪師終於惱了,劈手將小瓶奪過,身發五彩神光,厲聲喝道:“我有要事需當面稟報娘娘!你若還要糾纏,休怪貧僧無禮!”

“好哇!終於露出嘴臉來啦!”

碧霞童子不屑地看著怒氣衝衝的烏巢,冷笑一聲,手中變出一個青色如意:“千百年來,擅闖女媧宮的狂徒豈止你陸壓一人?!我碧霞又何時怕過?!”

“你......”

“收聲!不得喧譁!”

正當兩人鬧翻,準備動手之際,宮門突然開啟,從裡面走出一名身穿綵衣的童子。

“娘娘有旨,宣十殿下入宮一敘。”

“多謝彩雲道友。”

烏巢禪師本是垂手站在殿階前,一聽綵衣童子的話,立馬拱手感謝,瞪了一眼身旁的碧霞童子,急匆匆地走進大門。

一進宮門,烏巢禪師輕車熟路地走過好幾個殿堂,終於來到一座高大的殿院門口。

看著敞開的殿門,烏巢不敢進去,只是站在門口躬身喊道:“晚輩幼玟,恭祝娘娘安康!”

“殿下無需多禮,進來便是。”

一個溫和的女子聲音從殿內傳來,烏巢聽見渾身一震,整理了一下儀容服飾,邁步進門。

寬敞明亮的大殿內,一名長髮及腰的高挑女子側身對著大門,正望著西面牆上一幅山水圖畫入神。

那畫卷甚是寬大,佔了整面牆壁的三分之二,畫中有山有水,像是用黑色筆墨勾勒渲染出來的,但卻並非靜止,而是動態變化,有晴有雨,時時不同,每一處山川河流、國家大城都有文字標註。

在那畫卷中間位置,一條紅線從左至右蜿蜒前行,起點寫著大唐河州郡,終點則是標註著黃風嶺三個紅色小字。

“得天之幸,幼玟見過娘娘!”

瞟了一眼牆上的山水畫,烏巢禪師躬身行禮,語氣甚恭。

“免禮,多年未見,殿下還是如此客氣,坐下說吧。”

女子轉過身來微微一笑,那柔和的五官、溫柔的言語以及高貴的體態令烏巢心曠神怡、如沐春風,剛才在門口的不快立時一掃而光。

“謝娘娘賜座。”

烏巢禪師連忙謝過,坐到一旁的蒲團上,沉吟片刻說道:“幼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