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鈴聲還在持續。

可眼前的人卻很乖,沒有再分心去看一眼。

小心翼翼地試探著,耐心地感受著,一點一點的適應著。

這個過程很不熟練,甚至可以說是……笨拙。

動作生澀,帶著明顯的僵硬感,像是帶著點本能的不適,卻又硬生生地被他壓了下去,緩緩繼續。

琴酒半垂著眼,胸膛隨著呼吸劇烈起伏,心底的情緒卻有些複雜。

——這傢伙,根本不會。

想來也是,他一個天主教家庭長大的大少爺,怎麼可能會這種事?

可正因為這樣,那種“固執地想做好”的認真,才讓人……

才讓人——

琴酒的眸光微顫,心臟像是被什麼東西輕輕地撩撥了一下,連帶著呼吸都亂了節奏。

客廳裡的聲音戛然而止,短暫的寂靜後,是更加急促的鈴聲,聒噪,惹人厭煩。

琴酒的呼吸紊亂,遲疑著抬起手,像是要阻止,可指尖在觸碰到對方的剎那,又不自覺地停住了動作。

像是在掙扎。

像是在猶豫。

又像是……並不想真正阻止。

他低下頭,看向伏在自己身前的人。

半闔著的冰藍色眼眸微微溼潤,睫毛輕輕顫了顫,眼底漾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茫然與執著。

像是根本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做什麼,又像是拼了命地想把這件事做好。

——他真的很認真。

哪怕動作生澀,哪怕明顯毫無經驗,哪怕偶爾會……

可他依舊固執地,耐心地,討好著自己。

耳邊的心跳聲快得過分,一聲一聲,像是擂鼓般震耳欲聾,一下一下,彷彿要直接撞破胸腔,重重地砸在理智的邊緣。

“……嘶。”

琴酒驀地倒吸了一口涼氣,指尖狠狠掐進了沙發裡。

葉初的睫毛微微一顫,然後,緩緩抬眸。

琴酒猝不及防地跌入那雙清澈的冰藍色眼眸裡。

乾淨的要命,澄澈透亮,清晰地倒映著自己的身影。

他的唇角沾著一點溼潤的水光,微微喘息著,帶著“我是不是做錯事了”的茫然,柔聲問:“……怎麼了?”

琴酒的呼吸猛地停滯。

抬起的左手僵在半空,帶著一點不受控制的顫抖,不知是該讓他停下,還是……讓他繼續。

——這個瘋子,他是真的……在努力地哄自己。

哪怕是用這種愚蠢透頂的方式。

該死。

電話鈴聲仍在急促地響著,彷彿試圖將他從深淵中拉回,可他的意識卻越來越模糊。

所有的聲音,都在被無限拉遠。

所有的一切,都變得微不足道。

唯有伏在自己身前的這個人,是真實的,是近在咫尺的,是……無法逃開的。

是,只屬於自己的。

琴酒的胸膛劇烈起伏了一下,情緒徹底翻湧,某種壓抑許久的東西,像是終於找到了一絲出口。

……想要他。

不只是現在,而是徹徹底底地,無法逃離地,屬於自己。

他想聽到他的喘息,想讓這個瘋子哭著求饒,想讓他徹底明白,惹怒自己的代價。

想把他困在自己身邊,困進一個無法掙脫的牢籠裡,哪怕……

琴酒閉了閉眼,指腹摩挲過銀色的長髮。

動作帶著一點剋制,帶著一點猶豫,像是最後的掙扎。

可僅僅一秒,他的指尖便猛地收緊,手指深深嵌入銀色的髮絲裡,像是在狠狠地宣示著什麼。

下一秒,他反手扣住了葉初的後腦,動作狠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