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的飯菜裡,總有一股獨特的草藥味。

很淡,被濃郁的菜香和調味品的味道所掩蓋,若非嗅覺敏銳,根本察覺不到。

但一連兩天,無論什麼菜裡都有這股氣味,讓人很難忽視。

琴酒原本沒有在意。

他對食物沒什麼講究,能吃就行。而且這些飯菜經過aaro的手,至少在安全上不需要顧慮。

直到今早洗漱時,不經意地一瞥,他才忽然發現:鏡子裡的自己,身上那些淤血和吻痕,已經變成了淺黃色。

這次的痕跡又密又深,本該要很久才能消退,以至於琴酒都做好了大半個月不出門的打算。

可現在,估計再過一兩天就會徹底消失,甚至……連以前的舊疤似乎也變淡了許多。

他當時站在鏡子前,撩起衣襬,碧綠的眸子冷冷盯著自己腹部那道陳年的縫合傷。

像是蜈蚣般猙獰的針腳,竟縮小了一圈。

他沒有塗抹任何藥物,也沒有服用任何產自實驗室的特殊治療劑……唯一的變數,就是這幾天的飯菜。

那個若有似無的藥味,恐怕就是原因所在。

……如果能將這種藥物提取、研究,批次生產的話,對組織而言是個極大的利好,以後外出做任務,也能有一定的生存保障。

他正思考著,門鈴聲忽然響起。

“叮咚——”

琴酒放下手裡的檔案,走到書房門口,將門開啟一條縫隙。

視線中劃過一抹毛茸茸的白色,是那傢伙從沙發上爬起來去門口開門了。

鎖舌嵌合,門板關閉,那抹白色的身影重新出現在視野裡,手裡多出了個沉甸甸的塑膠袋。

應該是要準備熱菜了。

“這家飯店的距離有點遠,飯菜送來都涼了。”那傢伙是這麼說的。

這些天,他一直在處理那傢伙甩給他的代號任務後續分配工作,美其名曰“優先為行動組挑選合適的人選”,但實際上連後續的分組安排,也一併交給了他。

他懶得計較那傢伙到底是想要“報復”宮野志保的事,還是單純注意到他這幾天太閒,特意找點事情給他做。

——無所謂。

琴酒並不抗拒這些工作,儘管嘴上說著“麻煩”,但真當他做起來,卻一絲不苟,很仔細地去給那個傢伙“善後”,甚至那幾個獲得代號的新人的資訊和履歷,他都快背下來了。

不過,也正因如此,他並未親眼見過那傢伙“熱菜”的過程。

每次都是等飯菜好了,才被叫過去一起吃。

說實話,以某人嚴重匱乏的生活常識和一竅不通的廚藝,琴酒起初懷疑過他到底會不會使用微波爐,但考慮到“只要把食物放進去,關門,調好按鈕,然後等著就行”——就算再怎麼蠢,也不至於連這個都不會。

他沒再多想,繼續翻閱手邊的資料。

不一會兒,廚房那邊傳來一陣輕微的塑膠摩擦聲。

琴酒抬眼看去,透過半開的門縫,看見那傢伙正從塑膠袋裡取東西出來。

原本只是想簡單地掃一眼,但視線卻僵住,再難移開。

碧眸收縮,琴酒死死地盯著那隻伸進袋子裡的手,甚至眨了眨眼睛,懷疑自己是不是看錯了。

那些蔬菜被分裝到了一個個小盒子裡,其中最大的盒子盛滿了暗紅色的液體,裡面浸泡著被切成小塊的肉,隨著最後一個裝著蘑菇的保鮮盒拿出,塑膠袋徹底癟了下去。

那些東西……

——所有的食材,竟然全都是生的!

櫃門被開啟,那人彎腰去拿什麼東西。

鬆軟的白色居家服讓那傢伙的身形看起來慵懶隨意,但他的動作卻精準得像是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