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笑農家臘酒渾,秦大哥秦大嫂拿出了家裡過年才有的席面。

他們住在山腳下,方圓幾里只有他們一戶人,房子年久失修,屋內有幾處漏水,可以說四面透風。

秦大哥腳受傷後,家裡能賣的都賣了,要不是拿不出錢,秦大嫂一個老實的農村人也不敢去黑市賣東西。

他們家裡只有一個女兒,秦大嫂做飯,秦小妹就蹲在旁邊不敢上桌,一個勁兒的咽口水。

“雞場投入太多,咱們拿不出什麼好吃的,你們隨便吃點。”

說是隨便吃點,斷腳的桌上都是肉菜,他們殺了一隻雞,還剁了秦大嫂孃家拿來的臘排骨。

林映讓秦小妹坐過來吃,秦小妹眼巴巴地看著她媽,得到回應後才敢坐過來。

“秦大哥,我看雞場裡的雞都快出欄了,資金也快回籠了吧。”林映問。

秦大哥眉間都是愁緒,“之前跟我乾的人因為怕擔風險,拿走他的份額以後就跑路了,現在雞場裡連飼料錢都拿不出,還要消毒防雞瘟。”

為了省飼料錢,他媳婦和女兒天天在山上割草,可是肉雞還是開始變輕,他想要是堅持不到肉雞長到最合適的狀態,現在也可以賣。

只是不甘心,破釜沉舟之後連成本都撈不起來。

“我手裡有點錢,秦大哥咱倆合夥幹。”仲青城說了來這裡以後的第一句話。

他剛才沉默的時候都在觀察周圍的環境,那個雞舍修得很好,而且安全性很高,他看到秦大哥還專門做了一個工作手冊記錄這些雞每天的各種情況,這裡是可以持續發展的。

說白了,他現在就是享受成果。

但是秦大哥不這麼認為,他覺得仲青城就是在雪中送炭,並且像這種關係四通八達的人來加入,銷路價格就不用自己求爺爺告奶奶。

兩人心中各有計較,但是利益方向不衝突,就可以繼續進行下去。

男人說著生意的事,林映並不想參與,她看見廚房還有一隻拔光毛的雞,問秦大嫂是怎麼回事。

“腳被黃鼠狼咬斷了,我怕它活不久就殺了,也只能自己家吃了。”秦大嫂嘆氣,這時候吃肉並不是一件快樂的事。

林映一錘定音,“賣給我吧,我提回去給我爸媽吃。”

他們走的時候,除了一隻雞,還帶走了一大袋乾貨。

仲青城騎著腳踏車,他這輛車是借胡大哥家的,就為了帶她出來散心。

“昨天我上工的時候,劉主任來找我了,他問我要你做的那個點心秘方。”

劉主任當時並沒有說得這麼明顯,人家只是旁敲側擊說馬上春天到了,他們還沒有敲定要生產的點心麵包,言外之意就是如此。

仲青城裝作聽不懂說:“那我回去問問老包,看他怎麼說,我一個學徒做不了主。”

劉主任被這話噎了一下,心裡暗罵這臭小子過河拆橋,但現在老包看中他,也不能把他怎麼著。

林映反應了一下,才想起來她之前做的沙琪瑪,那時候她是怕劉主任覺得仲青城身上的價值不夠,所以加了這個籌碼。

在她看來這只是個點心,可是它背後的利益價值可比她想象的大多了。

“你看著辦就好,回去以後我教你做。”

沙琪瑪是一個很簡單的點心,仲青城很聰明,看一遍就學會了。

之前阿婆給他看的書裡有這樣的點心記載,做法大同小異,他想許多新的點心都是在舊的傳統上改良創新。

“這個秘方我打算拿出去,不過條件是這個的生產線要給我們麵包車間,你覺得怎麼樣?”

熙熙攘攘,皆為利往,他當然不可能做無私的奉獻。

“可以啊!”林映越發覺得這個男人聰明,既沒有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