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如茫然的眨了眨眼睛,想抬起手擦掉眼睛裡的血,可是一點力氣也沒有。

手指頭也好像斷了,發出滾燙刺激的痛。

其實一半的人是因為看到了出軌門的“女主角”而一時獵奇,才上前討伐辱罵,但是此刻鬧出了血光,一個個也都噤了聲。

卻沒有一個人報警,人們只是冷淡的看著她。

“你們在幹什麼?”

人群外爆發出一陣咆哮。

人們被這聲音驚得回頭看去。

只看見車上下來一個穿著黑色西裝的男人,男人眉眼陰冷,那目光陰翳的將所有的惡意逼退,所有人都被他盯著莫名心虛,四下散去,準備離開。

陳特助也緊隨其後的下車,看見夫人倒在地上,簡直是氣得不行,拿起手機就撥打了電話:“我現在報警,你們這些人,今天一個都走不了!”

帶頭的女學生和一個矮胖男人紛紛變了臉,眼裡湧上恐慌。

“不兒,我們就是路過,剛剛是因為有人先開的頭。”

“是啊叔叔,剛才有個男人讓我們幾個同學過來的,我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

陳特助再怎麼說也是如硯集團的董事長助理,做起事來雷厲風行,他們哭訴的時間就已經把所有人都錄了個像,然後說道:“附近的監控我們都會取證,所有動手的我們都會依法起訴!”

此時沈硯來到了宋清如身邊,在看清宋清如的一瞬間,步子就好像灌了鐵鉛,心疼在一瞬間衝昏了所有理智,他的清如,為什麼會……變成這個樣子。

他上前,顫抖的跪下,小心翼翼的抱住已經昏迷的宋清如,身體冰涼的厲害,沈硯的心跌入了谷底,幾乎連跳動都難。

“好冷啊……”

他抱緊了她,起身快步往車上走,一邊走,一邊慌亂的說:“清如,清如……別怕,馬上到醫院了。”

宋清如透過一片血紅看向面前的男人,有什麼比血還有溫熱的液體滴在了臉上,或許是眼淚吧。

沈硯,你又哭什麼呢?

你已經不喜歡自己了。

何必要哭呢?

原來要死時,是這樣的感覺啊。

這麼冷,這麼冷。

宋清如疲憊的靠在他懷裡,竟然在此刻感覺到一絲心安,他總是能在自己遇到危險時從天而降,保護自己,所以她總是止不住心動。

好在,終於是最後一次心動了。

宋清如這樣想,緩緩閉上了眼睛。

——

方從文也來了醫院,他站在樓道里,刷著微博,某條帶著宋清如名字的詞條飛速上竄,很快就頂掉了相關的熱點,成了新的熱搜。

這段時間娛樂圈什麼水花也沒有,掛在熱搜上的也都是不溫不火的動靜。但如硯集團,海城乃至全國鼎鼎有名的科技公司董事長,妻子出軌,高中就被包養等等的熱點顯然更讓人感興趣。

方從文緊張起來,聯絡自己手底下的科技公司,對接社交媒體後臺,把相關的詞條全部遮蔽了,說什麼都要壓住。

再看過去,沈硯正坐在搶救室前的椅子上,臉色發灰蒼白,髮絲凌亂,白色襯衣上的血塊已經乾涸,發著深諳的黑色,還有些許沾染在了他鋒利的下頜,看上去有幾分滲人。

“我已經叫人去處理了。”

沈硯眸子發冷,儘管心臟抖得不行,可他早已習慣掩蓋所有情緒:“查出來了麼?”

“正在查。你想的沒錯,事情發酵的這麼快,半真半假的謠言混合在一起才最容易讓人相信,這背後的推手有點東西。會不會是……對家?”

鄧文華?

應該不會,他當年逃到了國外,這才幾年,不會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