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如眸色一變,頓時明白過來:“昨晚你是故意的?”

“是。”顧鄞抬手叫服務員過來,一邊說:“第六感吧,還以為他要做什麼,路見不平了一下。”

宋清如聽見他這麼說,心裡一空。

原來,他不是銀。

服務員走了過來,顧鄞說:“幫這位小姐處理一下手腕傷口。”

宋清如低頭,這才看見手腕剛剛被李雪薇的指甲劃傷了。

“沒事……”

“還是去看看吧,萬一那女人有什麼毛病呢?”

“……好。”

宋清如覺得這即使不是銀,毒舌程度卻還是可以和銀一較高下。

顧鄞往別處走去,回頭看了一眼宋清如。

她去了休息室。

顧鄞一招手,經理恭敬上前。

“顧先生有什麼吩咐?”

“給休息室的那位小姐,送去一份香草奶昔。”

——

九點整,音樂會正式開始。

賓客紛紛落座,紅絲絨椅子座無虛席。

宋清如的位置靠後,但好在能看清這位鋼琴家。

鋼琴家是法國人,穿著一身裁剪合適的燕尾服,上臺後先向眾人用法語發言,然後落座在了鋼琴前。

燈光變暗,一束獨光照在大師身上。

曲調緩緩流淌。

身邊的空座忽然一沉,有人坐下了。

“宋小姐喜歡鋼琴?”

宋清如回頭,是顧鄞。

他不是銀,所以宋清如也恢復了正常的情緒。

“嗯。”

“香草奶昔好喝嗎?”

宋清如看向自己手裡的奶昔,詫異問:“是你送的?”

“是啊。”

“為什麼?”

“什麼為什麼?”

“你怎麼知道我喜歡香草?”

顧鄞挑眉,好整以暇的湊近:“一個香草奶昔,你不會以為我暗戀你吧?”

宋清如凝固,躲閃了一下:“沒有,我只是……我以為……”

“我隨便猜的,吧檯最好喝的就是香草奶昔。”

原來如此。

“以前都聽說,沈總家裡嬌養的太太是個十指不沾陽春水的,沒想到還喜歡看約翰夫的鋼琴。”

“聽說出來的話,又有幾句是真的。”

宋清如把香草奶昔放到了一邊,說道:“我還聽說,顧公子生性浪蕩,頑劣不堪,難道也是真的?”

顧鄞笑了:“也是。”

一曲奏完,在場響起了雷鳴般的掌聲。

——

沈硯的手機上收到了一條匿名簡訊。

他點開,是宋清如的側角。

她在全神貫注看著臺上的表演。

本來平平無奇的一張照片,可是沈硯卻先注意到了她身邊的顧鄞。

這是昨天晚上那個二世祖?

他怎麼會和宋清如在一塊兒?

沈硯起身,陳特助為他取來外套。

“先生,回家嗎?”

“去找清如。”

“太太她……一般不都是在家嗎?”

“她最近心思多了,老是往外跑,我得跟緊了,免得什麼髒東西纏上了。”

“哦。”

這話聽的陳特助不明所以的。

難道……愛招惹髒東西的不是沈總嗎?

鋼琴曲結束,約翰夫太師也告別離席。

散場時,宋清如聽說後臺可以要到大師的簽名照。

她有些心動,但是看了眼被堵的水洩不通的後臺,心裡還是放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