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說完,宋清如的繼父也忙不迭地點頭附和,一副心安理得的語氣

“對啊,而且她當時在醫院,還是我老婆照顧了好幾天呢,怎麼樣都算是她佔了便宜!”

沈硯定定的望著宋母,反問:“醫院?”

“是啊,東城的醫院,當時她一身的傷,都是我這個媽照顧的,還能再給她五萬已經是仁至義盡了!”

沈硯一下子就想起來了,當初找到從精神病院逃出來的宋清如時就是在東城的醫院的外面。

忽然,剛進屋裡的小孩又跑了出來,懷裡抱著一個相簿。

沈硯剛回頭,那小孩就把東西全扔在了沈硯面前。

“把她的東西都拿走!放在我們家,髒死了!”

沈硯低頭看過去,是一本老式相簿。

這相簿裡好多都是宋母年輕的時候,她愛美,所以以前的照片就沒怎麼丟,都珍藏起來了。

相簿此刻攤開在地上,露出的其中一張,有些泛黃,是一個女人抱著孩子坐在家門口,另一半被撕掉了。

沈硯看出來了,這是……宋母。

那她懷裡的孩子,就是宋清如。

陳特助正要把照片移開,卻被沈硯伸手製止。

於是,宋母一家就見這位身受重傷的大人物,彎下身子,手指顫抖地碰向照片。

照片上的小女孩穿著白色的小裙子,躲在大人懷裡,露出一張可愛天真的小臉。

被撕掉的一半,應該就是宋清如的父親,這是他們一家還沒支離破碎的時候拍下的。

沈硯覺得心裡一陣刺痛,好像那個單純可愛的小清如就隔著照片和自己對視,帶著最開始的單純懵懂,看向了骯髒罪惡的自己。

原來她從小就喜歡穿白色的裙子,原來她也有被父親母親這樣疼過。

隔了二十多年的光景,宋清如不知道經受了多少,終於長到了18歲,在最燦爛自由的年紀遇到了他。

然後,就在這段滿心期許的婚姻裡,步入了漫長的孤獨與痛苦中。

沈硯把那張照片抽出來,又往後翻了翻,整本相簿,只有這一張關於宋清如的照片。

如果不是因為宋母覺得這張自己拍得不錯,丟掉了可惜,恐怕連這一張也沒有了。

沈硯摸著照片,忽然就有些想哭,他極其珍貴地把照片扣到了手心。

這時候,宋母他們才隱隱察覺不對。

這個男人,看著不像是厭惡宋清如,倒像是……很珍貴似得。

下一秒,她那兒子又說了話。

“不就是用了她一顆腎嗎?我媽媽生了她,她給我一顆腎怎麼了?”

沈硯的身體一震,覺得這句話好像有些聽不懂。

什麼腎?

他問:“你說什麼?”

“我媽媽都說了,那是她活該,用她的腎,那也是她活該!”

小孩子哪裡懂什麼活該,不過都是聽母親天天這麼說,耳濡目染,於是也覺得這個姐姐是活該,絲毫不覺得虧錢。

沈硯覺得腦子一陣混沌,他幾乎是沒有任何猶豫的,衝過去扯住了那小孩兒的衣領,把他狠狠拽到面前,質問:“什麼腎?說清楚!”

宋母一看寶貝兒子被弄疼了,急忙想上前保護,卻被陳特助派人摁住。

陳特助也心中一驚,他不敢相信,當初找到太太后,她剛剛失去了一顆腎。

小孩兒一看沈硯的眼睛,頓時嚇得臉都白了,張開嘴就哭喊了起來。

沈硯一把甩開,起身,看向宋母。

“你說,到底怎麼回事?”

宋母牙齒都在打顫,害怕的不行,不敢說。

沈硯冷冷地說:“不說,我就把這個小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