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琅一怔,不明白殿下為何在這個時候質問,下意識道:“奴婢是玲琅……”

“孤倒不記得,傳了你過來伺候。”蕭攸瀾的嗓音冷了下去。

玲琅心下慌亂,酒水都灑了出來,放下酒杯,忙不迭跪到地上,“奴婢……奴婢……”

她抖得厲害,慌得結結巴巴,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蕭攸瀾不與她廢話,揚了聲喊:“翠嬤嬤!”

翠嬤嬤一直候在門外,聞聲立馬進來,一見房中場景,就猜了個七七八八,但她還是先問:“殿下,不知玲琅這丫頭做了什麼錯事?”

“上回是含桃,這回是玲琅。翠嬤嬤,下回你要帶誰過來?”蕭攸瀾壓著眉角,面色一片冰冷。

“殿下這話,實在是折煞奴婢了!”翠嬤嬤跪下去,“奴婢不過是想著,玲琅也是您那日選中留下的呀!”

“孤那日也說了,她伺候豆蔻。是你聽不明白人話,還是你覺得這東宮,該由你來做主了?”

太子殿下向來喜怒不形於色,可是今晚他音調過重,沉沉鬱鬱,這是動了怒。

翠嬤嬤趕忙伏低身子,幾乎是跪趴在地上。

這可是陛下最寵愛的一個兒子啊!惹怒了他,十個腦袋都不夠掉的!

“讓豆蔻來。”蕭攸瀾一字一頓。

翠嬤嬤哪裡還敢如何,立馬應了聲。

玲琅還在地上跪著,整個人抖得如同篩糠。

不爭氣的東西!翠嬤嬤心下罵了一聲,毫不客氣將她拽起來,往外拖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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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雪音到的時候,蕭攸瀾正在用膳,只是神色冷淡,吃得也興致缺缺。

南雪音走近了,一眼便看見了那壺酒。

“夾菜。”蕭攸瀾放下筷子,語氣微涼。

看著是有些心情不好。

南雪音拿了筷子,掃了桌上菜餚一圈,“今日這飯菜,都沒幾道殿下喜歡的。”

蕭攸瀾擠出一聲冷笑,似乎在說:你還知道?

南雪音心中好笑,他怎麼氣上了?

“這道爐焙雞,殿下不討厭,”南雪音夾了一筷子,放入他碗中,“也是一道極好的下酒菜,正好,殿下這兒還有壺好酒。”

“好酒?”

蕭攸瀾深邃目光放到她的身上,帶著審視意味,“你還認得酒?”

南雪音搖搖頭,“不怎麼認得,只是這酒壺漂亮得緊,想來酒水也是極好的。”

蕭攸瀾凝視她一瞬,移開目光。

他手指搭在酒杯邊沿,來回摩挲著。

這酒是祖母太后讓人送過來的,他知道,此舉與父皇選派宮女過來給他是一個意思,他們都擔心他不能人道,或是有斷袖之癖。

事實上,今日這酒喝或不喝都行,只是……

好一會兒,蕭攸瀾眯了下眼睛,似乎拿定了什麼主意,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南雪音輕聲道:“殿下先吃這雞肉,奴婢去讓他們再做些您愛吃的。”

“嗯。”蕭攸瀾擱下了酒杯。

等南雪音再回來,燭火暗淡,房門緊閉。

門外侍從笑得揶揄,道:“殿下說,豆蔻姑娘回來了,便直接進去。”

南雪音點頭說好,抬手推開房門,誰料前腳剛邁進去,便被人緊攥住手腕,拉了進去,壓在冰冷堅硬的牆壁。

南雪音嗅到了熟悉的氣味,“殿下?”

蕭攸瀾抵著她,高大挺拔的身軀一片滾燙,嗓音從頭頂傳下來,明顯喑啞:“你說,會九種,嗯?”

“是……”

南雪音的嗓音很低,帶著輕顫。

此刻她的緊張並不全是偽裝的。

入宮以後,南雪音每日學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