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蕭鳴玉也要來,南雪音的心口微微地跳了一下。

她不動聲色,站在蕭攸瀾的身旁,向康王福身行禮。

康王見她粉腮杏面,不由眸光一亮,“這位美人,便是陛下安排給你的宮女吧?”

蕭攸瀾:“叔叔知道?”

康王笑道:“奉都城中只怕是沒幾個人不知道了。”

他看向南雪音,“你可知道,這奉都貴女,多少人想問你,究竟是怎麼討了太子殿下的歡心?”

南雪音低眉淺笑,“奴婢不曾做什麼,是殿下顧念陛下慈父之愛。”

康王哈哈大笑,“倒是個嘴甜的,怪不得殿下喜歡你。”

言罷,領著幾人入席。

不多時,有小廝快步奔來稟報:“端王到了!”

康王起身前去迎接,很快,南雪音聽到人聲漸近,蕭鳴玉與康王客套寒暄,嗓音是記憶中的磁性清潤。

蕭攸瀾起身,道了一聲:“四哥。”

南雪音也跟著一同起來,福了福身。

她感覺到蕭鳴玉的目光在她身上一轉而過,嗓音帶著笑意,“許久不見,太子殿下如今也有美人在側了。”

蕭攸瀾輕描淡寫:“不比四哥滿府佳麗。”

“太子殿下這話聽著是酸得很,過幾日,我便挑幾個好的送到東宮去。”

“東宮事務繁多,不比四哥在蓮州清閒,美人還是留在四哥身邊的好。”

兄弟二人關係向來不好,蕭鳴玉垂涎太子之位,蕭攸瀾也知道他野心勃勃,有時候裝一下兄友弟恭,大部分時候說話都夾槍帶棒。

康王及時打圓場:“怎麼站著說話,來,快坐!”

蕭鳴玉是一人來的,位置在蕭攸瀾對面。

“剛才說起蓮州,”康王感慨,“那地方,如今不甚太平啊!”

蕭鳴玉問:“叔叔何出此言?”

康王嘆口氣,“去年,本王在蓮州賞雪,受當地一富商邀請,去了他家中,溫酒作樂,夜半而歸,好不痛快!誰知第二天,本王聽說富商一家死了個乾淨!也不知是什麼賊人,竟如此心狠手辣!”

南雪音:……

這“賊人”,便是她。

那是她的上一個任務。

富商得罪了蕭鳴玉,他便派她去殺人,說一個活口都別留。

當時富商跪在地上磕頭,痛哭流涕懇求她放過自己一命,不管她要多少銀子都可以!南雪音不為所動,他便東逃西竄,奪了馬妄圖逃走。

南雪音提了刀追上去,砍下了他的腦袋。

蕭鳴玉大概也想到了此事,從容笑道:“蓮州是偶爾會有匪徒作亂,這些年,官府一直在追查處置,總體而言,還是非常太平的。叔叔下回若是還去蓮州賞雪,便提前告知我一聲,我定安頓好一切,絕不會讓叔叔擔驚受怕。”

又轉向蕭攸瀾,“冬日裡的蓮州上下一白,碭,美色世間少有,太子殿下不妨也去瞧瞧。”

說話時,目光在南雪音的身上頓了一下。

蕭攸瀾淡淡一笑:“若有閒暇,一定。”

不多時,賓客都已到齊。

康王宣佈開宴,便有王府美姬走上前來,為貴客上菜斟酒。每桌都有,個個腰肢細軟,身段婀娜。

南雪音看著,想起過去。

在這樣的宴席上,蕭鳴玉定會與奉酒美人談笑,若是美人著實生得好,他起了興致,便會帶回府上寵愛幾日。

一婉約美人走近了,含羞帶怯地喚:“太子殿下,妾來為您斟酒。”

“用不著。”蕭攸瀾嗓音清冷,拒絕了她。

南雪音:……

太子與端王,實在很不一樣。

她略作傾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