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雪音停下動作,只見血流汩汩,順著手臂滑落,將袖口都沾溼潤紅了一片,最後匯聚指尖,鮮紅滴滴答答,落在地面上。

“好了嗎?”

門外傳來蕭攸瀾的嗓音。

南雪音沒有回答,低著頭,拽著袖子試著要把騎裝扯下來,可稍微一動,疼痛便加劇了。

“花憐鶯?”

沒有得到回應,蕭攸瀾的聲線抬高了一些。

南雪音顧不上他,深吸口氣,忍著所有的疼痛,硬生生將袖子狠狠地往下一拽。

騎裝扯落了,連帶著甩下來一長串血珠,灑了一地的鮮紅。

南雪音暫時沒在意自己手臂上的傷勢,先蹲下來,用完好的那隻手將衣裳翻開,發現不止是她剛才穿進去的袖子,另一隻袖子,還有腰身,都暗藏了許多銳利的尖刺。

也是這個時候,門被人從外推開了。

蕭攸瀾大步邁入房中,原本想問她怎麼不說話,卻一瞬間嗅到了血腥味。

他看見了她手臂上的血跡,眸色一凜,快步上前,“怎麼受傷了?”

南雪音把騎裝扔到他的腳邊。

裡邊的尖刺已經被她翻出來,蕭攸瀾一眼就看見了。

“東宮,也會有人動這種手腳?”

南雪音說著,歪了頭,似乎很感興趣地看向他。

蕭攸瀾眉心發沉,道:“我讓太醫來。”

“不用了吧。”

南雪音將袖子挽起來,抬起手臂,“都快要好了。”

的確,她的傷口正在癒合,即便十分緩慢。

“太子殿下,好了嗎?我們該出發了。”門外傳來束遇的催促。

蕭攸瀾沒回他,眉目肅然,對南雪音道:“我會讓人送新的騎裝來,這次不會有任何問題。”

“還有原先這騎裝是誰動的手腳,我也一定查清。”

南雪音疑惑:“不是要去軍營?”

蕭攸瀾道:“查清了就去。”

說完轉身就走。

南雪音聽見他吩咐束遇:“傳令下去,封鎖東宮。”

束遇應聲,立馬去辦了。

魏年也在外邊,聞言很是詫異:“殿下,出什麼事兒了?”

蕭攸瀾冷聲:“有人在花憐鶯的衣裳裡動了手腳,她受傷了。”

魏年靜了靜,忍不住勸說:“殿下,勿怪屬下多言,這不過是女子之間爭寵小事,遠比不上巡視軍營這般重要。您可不要顧此失彼,因小失大。”

南雪音在裡邊聽得一清二楚,並且覺得非常耳熟。

當初,花憐鶯剛來王府不久,還不清楚南雪音的殺手身份。

平日花憐鶯總是陪伴在蕭鳴玉左右,儼然是王府寵妾待遇。

直到那日蕭鳴玉要出城一趟,說是不帶花憐鶯,點了南雪音隨行。

花憐鶯對此心生怨忿,偷偷在南雪音的茶水中加了藥。

動身之際,藥效發作,南雪音臉色慘白,冷汗直下,跪坐在地上連路都走不了。

當時蕭鳴玉就在一旁,他是怎麼說的?

“你體質特殊,可以自行修復,問題應該不大。”

烏墜看不下去,嚴詞說道:“王爺,南姑娘身子向來康健,今日定然是有人陷害!必須清查!”

蕭鳴玉盯著南雪音看了一會兒。

那時她的身體還很好,臉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慢慢紅潤起來。

他摸了摸她的額頭,道:“正事要緊,就不浪費時間查了,反正你也沒什麼事。再緩一會兒便動身吧。總不能顧此失彼,因小失大。你說,是不是?”

“在孤眼中,軍營事小,受傷事大。”

蕭攸瀾的聲音再度傳來,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