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雪音的表情很淡,反問:“他沒有喊我,我為什麼要去幫他?”

她並沒有忘記,自己在蕭攸瀾面前用的是“花憐鶯”這個名字。

蕭攸瀾順著問:“若是喊你,你便要去?”

“不去。”

南雪音收回視線,低頭乾脆地將衣裳前擺撕扯下來,裹了所有金銀,拎起邊角麻利地繫了死結,確保銀子不會調出來任何一錠,這才遞給蕭攸瀾。

蕭攸瀾沒反應過來,便已動作自然地接住了。

他看了眼懷中金銀包裹,又抬眼看去。

南雪音大步走向一旁,一腳踹開被撞翻的賭桌,從桌子後邊揪出個人來,正是剛才搖骰盅的那個擲骰子手。

她手上力氣重,拽著夥計的肩膀,疼得他哎呦直叫,“公子,公子,好漢!”

南雪音單刀直入地問:“你們賭坊最近抓來的人,關哪裡了?”

夥計愣了一下,下意識地看向後面的蕭攸瀾。

蕭攸瀾臉上沒什麼表情。

“是我在問你話。”南雪音道。

夥計賠了個笑臉,“這……這賭坊的事兒,小的一個擲骰子的,也不清楚啊……”

南雪音聲線冷淡:“如果斷了隻手,那就能清楚點了。”

說著,一手仍拽著他,另外一隻手扣住了他的右手往後蠻力扭了過去,真有將他手臂折斷的架勢。

夥計疼得冷汗直冒,連聲討饒,“公子!好漢!我、我清楚!我說,我說還不行嗎!”

南雪音卻不鬆手,反而加重了手上力道,“說的是真話?”

“真話!真話!小的不敢撒謊啊!”

南雪音盯著他看了一瞬,忽然鬆開手。

夥計如釋重負,滿頭大汗地喘著氣,緩過來些,道:“聽說最近賭坊是抓了個人,他叫什麼小的不清楚,為什麼抓的小的也不清楚,只是按照咱們賭坊的慣例,人抓了應該都先關在地下。”

南雪音推他一把:“帶路。”

夥計又偷瞄了眼蕭攸瀾,沒看出異樣表情,無奈嘆了口氣,老老實實地往前走。

身後,應該是援兵到了,幾個殺手很快被控制住。

晏稚容揪著最後剩下的活口質問:“什麼人派你們來的?若是坦白說了,我保你不死!否則,有你苦頭吃的!”

南雪音覺得這就是正兒八經的世家小姐了,她好像不明白為什麼會有殺手的存在,也不明白殺手是做什麼的。

果然,她聽到了殺手笑出了聲。

晏稚容不高興地問:“你笑什麼?”

話音未落,她驟然尖叫一聲,那殺手咬斷舌頭自盡了。

“沒關係。”

蕭鳴玉低緩出聲,因為受了傷,說話的聲音聽著有些虛弱。

晏稚容關切問他:“王爺,您傷勢如何?”

蕭鳴玉扯起笑臉,“不礙事,小傷。”

南雪音也覺得那的確是小傷,甚至都沒有傷筋動骨。

只是這些年,她還有烏墜始終在蕭鳴玉的身旁,護衛得過於周全,他已經很久沒有受過傷了,所以,“小傷”二字,只是逞強的話。

“還是出去找大夫看一看吧?”

晏稚容的嗓音充滿了關切與擔憂。

南雪音沒聽到蕭鳴玉的回話,反而是晏稚容驚呼:“王爺!”

蕭鳴玉昏迷了。

南雪音下意識地想要回頭,可她內心控制住了這股衝動,只是腳步停頓了一剎那,便繼續前行了。

她跟在擲骰子手的身後,經由一處暗門,進入個隱秘房間,看陳設是書房,無處不見雅緻,架子上更是擺了許多書卷。

“你們賭坊幕後大東家這麼好學?”南雪音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