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徹底暗下來,天際雷鳴不止,狂風未歇,但凡能發出響動之物,在風的呼嘯下,都發出擾人的響動來。

四周溼冷又蕭條,一派死寂的清冷。

沈家府門前兩盞燈籠被吹的四下晃盪,一道高大人影隨著馬蹄聲漸近,出現在視野之中。

來人翻身下馬,早就有侍衛迎上前去為其牽馬。

男人大步邁上臺階,頭頂微弱光暈打在男人身上,連他半個肩頭都照不亮。

沈淮旭進了沈府,闊步生風的往後院行去。

可在路過假山之時,一道人影卻突然自雨中撲出,所撲之人自是廊下的沈淮旭。

北雲第一時間拔出劍來擋在沈淮旭身前,而東陽則是一腳踢飛了來人。

只聽女子一聲慘呼之聲,東陽頓時知曉對方是誰,飛身上前接住了對方。

雖他及時挽救對方落於地上之痛,可他那一腳也叫對方吐了血。

沈淮旭走近她,看著東陽懷中之人,俊眉蹙起:“你是彩荷院的人。”

春文猶如落湯雞般,頭髮貼在臉頰之上,滿臉髒汙,可瞧見沈淮旭時,她一雙眼睛卻宛如看見了希望。

她顫顫巍巍的朝沈淮旭伸出手,然後費勁的從東陽懷中掙扎起來,跪趴在沈淮旭腳下。

她仰著頭,看著沈淮旭,饒是吐著血,可說出的話卻清晰難掩:“求,求,求求大公子,救,救救我家小,小姐!”

“你家小姐怎麼了?”東陽追問,可他前腳話說完,後腳春文便直接暈了過去。

北雲收劍沒好氣道:“你怎麼下如此重腳,把人踢成這樣。”

東陽苦惱撓頭:“這天黑看不清,她又突然撲出來,我以為是昨日的匪徒找上門來行兇,哪裡知曉是她啊,若是知曉是她,我豈能下如此重手。”

沈淮旭眉目生冷,看著暈死在自己腳邊之人,抬眼望向大堂方向。

他越過地上之人,交代東陽:“把人帶回去,好生醫治。”

東陽抱拳應是,俯身把地上春文抱起來。

“你個小丫頭,好端端的大路不佔,非得從假山撲出來,所幸是我踢飛了你,若是北雲,你這腦袋估計都得被削下來。”

一旁北雲不樂意了:“什麼叫若是北雲?如今人是因為你才傷成這樣,虧得你還吃了五小姐的湯,你把人家丫鬟踢成這樣,我看你怎麼有臉。”

東陽也是懊惱,早知曉他就下腳輕些了,真是怪他這個死腳,沒輕沒重的。

雨勢不減,反有增大之勢,閃電劃過天際,把黑夜照亮,映出雨中男人裹著寒意的高大身軀。

大堂門口的小丫鬟正坐在臺階上,百無聊賴的摳著手指頭,聽見腳步聲抬起頭來時,閃電正好在面前男人身後天際劈下。

“轟隆”一聲,白光透過男人身軀映襯兩側,嚇得小丫鬟一聲鬼啊,從臺階滾落,跌入雨中。

沈淮旭抬腳欲進,小丫鬟卻自雨中撲起,想要拉他的腿。

人還沒夠到沈淮旭半片衣角,一隻長腿裹著勁風掃過,雨聲蓋住慘呼聲。

便見那丫鬟如斷線風箏飛起,然後重重落在三米遠的水坑中不知死活。

沈淮旭冷眸透著肅寒之色,一掃衣角,邁步進了院子。

黑夜之中,四周空冷,雨打青石發出脆響。

樹木被夜空劃過的閃電照亮,宛若惡鬼咆哮,身姿扭曲又猙獰。

少女倒在地上,樹木的影子蓋在其身上,壓著她,捆著她,讓她無法逃離。

沈淮旭額角青筋抽動,身影若疾風般,只眨眼間就到了少女身前。

他伸出手去,觸及少女肌膚的瞬間,透骨的冷意竟叫他手指哆嗦一下。

瞬間,沈淮旭眼角裹了猩紅,他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