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淮旭看著少女白嫩手掌之中的玉佩,玉佩清透,少女指尖更是惹眼。

“玉佩可取銀兩,何故不要,非要借?”

柳錦棠笑笑:“非己勿貪,非己之利,纖毫勿佔,非己之益,分寸不取。”

柳錦棠摸了摸玉佩:“雖然拿著大哥哥的玉佩我的確可以取到很多銀兩,但我更想要的是安心二字。”

“非己之益,分寸不取。”沈淮旭喃喃念著,眼中劃過趣色:“東西既已給了你,便是你的,你想取用一百兩也好,想要取用三百兩也罷,全憑你心意。”

沈淮旭此話便是不準備收回玉佩。

柳錦棠見此也沒客氣,收回手來朝沈淮旭福了福身子:“謝大哥哥,我不會亂用此玉佩的,我取用的銀兩我都會還給大哥哥。”

沈淮旭沒有答話,深深看她一眼,轉身就走。

柳錦棠這一次沒有追,春文自後走上來。

“小姐,我們不用跟著大公子走嗎?”

“不用。”柳錦棠搖搖頭:“我們只是偶然碰見了大哥哥,大哥哥有自己的事,我們已經耽誤他很久了。”

柳錦棠拿起玉佩在眼前晃了晃。

雖然丟了銀票,但她得到了比銀票更有用的東西。

瞧見這個玉佩,春文也是沒忍住道出心頭疑問。

“小姐,你說大公子當真沒有抓到那賊人?那賊人如此厲害,竟連大公子都能躲掉。”

柳錦棠笑著把玉佩揣入懷中。

看了眼周圍:“以大哥哥的本事,別說抓一個賊人,就是抓一群,也是抓得住的。”

“啊?”春文越發不解了:“小姐的意思是大公子抓住了賊人,卻說沒抓住?”

“倒也沒有這麼確定。”柳錦棠眼睛不由往沈淮旭離開方向瞧了一眼:“只是猜測罷了,但想來是我多心,大哥哥怎麼可能是那麼無聊之人。”

雖然柳錦棠也覺得沈淮旭抓不住賊人不太可能,但對方又不是閒的沒事做,何須騙她,還搭上一塊玉佩。

“走吧,我們先去取銀子,回來在吃鹽水鴨。”

玉佩雖好,但終究不是真金白銀,想吃鹽水鴨,還是得去取銀子才是。

春文趕緊跟上:“小姐,咱們取多少銀子啊。”

“一百兩。”

沈淮旭站在窗子邊,看著樓下二人自落雨居中而出,然後走進了對面錢莊。

東陽提著一衣衫襤褸的叫花子進了屋子,然後把人扔到了地上。

“主子,人帶來了。”

叫花子落在地上,砸出“嘭”的一聲。

可他不敢喊疼,立馬自地上連滾帶爬的跪起來,戰戰兢兢的看著窗邊的男人,渾身抖如篩糠。

沈淮旭扭頭,一雙黑眸陰鷙如惡鬼,嚇得那叫花子身子一抖,身下發出一股惡臭來,竟是嚇得失禁了。

東陽蹙起眉頭,一腳踢在那叫花子背上:“找死不成!”

沈淮旭面無表情,坐下身來,拿起茶盞倒了杯熱茶,茶盞中流出的茶水聲,恍然催命符奏一般,叫那叫花子匍匐在地上,發出嗚嗚嗚嗚的哭腔來。

“你哭什麼?”沈淮旭放下茶盞,冷聲笑問。

那叫花子只一個勁的埋頭痛哭,哪敢說半個字。

東陽又是一腳踢上去:“問你話呢。”

那叫花子被踢的嗷嗷直叫,也不敢在做啞巴。

一邊磕頭一邊哭道:“小人再也不敢了,再不敢偷銀子了,求大人開恩,求大人饒小人一命!”

他哭的實在悲慘,彷彿就是一個為了生計不得不如此的可憐模樣。

"東陽。"沈淮旭冷喚一聲。

東陽“噌”的一聲拔出刀來,寒光掠過,手起刀落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