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好衣裳,柳錦棠拉了拉衣襬,感嘆這衣裳真是詭異的合身。

春文同樣唸叨:“小姐,這衣裳感覺像是量身做的一般,奴婢穿著剛剛好也。”

柳錦棠突然想起剛才門外女子見她們的瞬間,好似打量了她與春文好幾眼。

是她多心?還是對方刻意?

出門前柳錦棠拉著春文的手再次交代:“別忘了我說的話。”

春文點頭。

柳錦棠拉開屋門,一踏出屋子春文就抱腹喊痛:“哎喲,我肚子好痛啊,好痛。”

門外女子本就等的有些不耐煩,好不容易看見二人出屋,結果一個又鬧腹痛。

她頓時嘴角一垮,不厭其煩的擺手:“趕緊去,等下直接到樓上來。”

春文瞅了眼柳錦棠,然後抱著肚子跑了。

柳錦棠隨著女子往上走,她本想問問女子叫什麼,在樓中是什麼職位,可又怕問了叫對方起疑,最後也沒問出口。

對方帶著她到了一間雅室,叫柳錦棠端了桌案上的茶器與茶水,緊接著帶著柳錦棠到了一間雅間門前,柳錦棠抬頭看了眼頭上牌匾。

【雲夢谷】

“進去後,你不要亂走動,把東西放在桌案上就退至一旁,管好自個的眼睛,聽見了什麼,看見了什麼,全當沒瞧見,知曉嗎?”

柳錦棠順從點頭。

女子從上到下再次打量了她一番,然後不放心的繼續交代:“若是裡邊人叫你做什麼,你莫要抵抗,可知曉?”

柳錦棠就有些難以理解了,心頭不安更重,背上也起了絲絲薄汗,難不成真如她所想?

“行了,快些進去吧。”沒等柳錦棠回答,女子便敲了敲屋門,然後把柳錦棠推了進去。

一進屋子,濃重的麝香味與酒氣席捲柳錦棠的感官。

屋中窗子緊閉,明明是白日,屋中卻如傍晚天色一般暗沉,還點了燈籠。

屋中央的坐榻上沒有人影,只桌案上擺放著東倒西歪的酒瓶與瓜果,地上還掉落著一雙女子的繡花鞋。

“嗯啊~”

突然旁邊的屏風後傳來女子的嬌喘聲,柳錦棠汗毛倒豎,整個人都不好了。

心頭猜想已經八九不離十了,她手中端著的茶盞因為發抖發出了小小的碰撞聲。

可她並未逃跑,而是淡定的走到坐榻前,把手中東西放到了榻上桌案上,然後退至一旁,儘量把身子隱入暗中,耐心等候著屏風後的人。

時間推移,半盞茶過去,屏風後女子的嬌喘聲漸漸低了下去,然後就聽窸窸窣窣穿衣裳的聲音,沒多時,一男子搖搖晃晃自屏風後出來。

室內光線昏暗,柳錦棠隱在暗處,只能瞧見男子身形高挑,不算健壯,但也沒有過於纖瘦。

容貌瞧不清,但能瞧出來不是醜八怪。

身上只套了一件外袍,鬆鬆垮垮,若是動作幅度大一些,估計什麼也遮不住。

對方似乎並不知曉她在屋子裡,從屏風後行出就直奔坐榻而去,然後倚倒在坐榻軟墊上,單腿半屈,單手放置其上,做仰躺狀。

但好在他身上袍子夠大,重要部位倒是遮擋住了。

“來人。”

突然男人張口喚人。

柳錦棠以為對方是在喚屏風後的女子,哪知對方卻直勾勾朝她看了過來:“沒聽見我在叫你?還不滾過來給朕添茶!”

本來柳錦棠還沒那麼害怕,結果對方一個“朕”字差點把她嚇腿軟了。

這天下,敢自稱朕的,除了龍椅上的那一位,誰也沒那個膽子。

柳錦棠不知對方是酒喝多了胡言亂語,還是對方就是宮裡那位,反正不敢怠慢,慌張走上前,開始替其倒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