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問柳錦棠怎麼知曉的。

問就是猜的。

“啊!”

隨著深處傳來的一聲慘嚎,打破了柳錦棠與沈淮旭之間的沉默。

“知曉這是何處嗎。”沈淮旭在前方走著,頭也未回的詢問著柳錦棠。

柳錦棠在他身後跟著,眼睛不停地觀察著四周。

沈淮旭問這話時柳錦棠剛在牆壁上看到了一個圖騰,一個惡龍的圖騰。

雖不知圖騰是何意,但龍向來只能代表天子,代表龍椅上的千秋萬代。

而惡龍所代表的,就是作惡的天子。

柳錦棠神經一緊,感覺自己似乎看到了什麼不該看的,脖子開始涼颼颼的了。

分明沒有回頭,沈淮旭的背後卻跟長眼睛一般,直接窺到了柳錦棠的心思。

“此處據說以前為關押乾熵王之所,這圖騰代表的就是乾熵王。”

“乾熵王?那個死了一千多年的暴君?”

柳錦棠錯愕,四下張望,想到一千多年前那個殘忍無道的乾熵王竟被關在此處,她就覺不真實。

“你知道乾熵王?”沈淮旭眸中有些意外之色。

乾熵王雖為暴君,史上留名,但終歸是千年前之事,如今關於他的事只有皇宮的藏書閣有收錄,平常人根本不知此人。

柳錦棠真是想打自己的嘴,剛才一激動就脫口而出了,忘了如今的她乃是重生的。

按理不應知曉乾熵王是何人的。

哪怕是上一世她也是因為夫子的授課才堪堪知曉了些乾熵王之事,記住了他的名諱。

如今她還未上過課,總不能說是夫子教的吧。

頭頂著沈淮旭壓迫目光,柳錦棠急的如熱鍋上的螞蟻。

生怕說的不對引起對方懷疑,好在人在著急的時候,腦子總是轉的格外的快。

柳錦棠急中生智想起她近日出過沈府,於是下顎一抬開始瞎說。

“那日出府,我聽茶肆的說書先生說的。”

“說書先生?”沈淮旭俊朗眉目挑起,顯然不太相信柳錦棠的話。

“對啊。”柳錦棠眼睛睜的頗大,直勾勾的盯著沈淮旭,絲毫沒有心虛之色:“難道大哥哥沒有聽過說書先生講故事嗎?”

沈淮旭眼中眸色閃動,柳錦棠立刻捕捉,知曉他許是聽過,但恐是聽的不多。

於是柳錦棠膽子大了些:“街邊的茶肆,只用兩個銅板便能聽一下午的故事,在掏一個銅子便能得一壺茶與一碟花生瓜子,大哥哥定是沒有體驗過這等人間煙火,等有機會,我帶大哥哥去茶肆聽故事啊。”

少女說的眉飛色舞,神情亦是從未有過的生動。

沈淮旭靜靜瞧她,直到她說完,他才收了目光轉身:“可以,我們就去聽乾熵王的故事。”

胡編亂造的柳錦棠:“”

這算不算搬著石頭砸自己腳?

她胡編的啊,誰知道外面說書先生講不講乾熵王的故事。

萬一不講,那豈不是要了命了。

柳錦棠笑著,但笑的比哭還難看,心道等她從這地宮出去,第一件事就是趕緊去找個說書先生教他講乾熵王的故事。

畢竟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厚重石門被侍衛推開。

柳錦棠隨沈淮旭踏入石門。

如她所料,此處乃是沈淮旭審問犯人之所,滿地血色結成了厚厚的黑痂,踩上去有些黏鞋底子。

四周滿是鑄鐵牢房,又黑又暗還散發著腥臭味。

柳錦棠實在忍不住了,抬手捂住了口鼻,但依舊無法掩住那濃濃惡臭。

中央水池中,一人正被綁在刑架之上,整個身子浸在血水中,唯有頭部露在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