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蓮立馬面露惶恐,低下了頭去,“二公子我知道了,那我今日就不打擾夫人和公子了。”

她低眉順眼的轉頭離開,在那雙眼睛裡卻滿滿的都是陰痕之意。

賙濟澤對她的識相還算是滿意。

他朝著房間裡望了望,看到大哥和大嫂兩個人面對面的坐了下來。

他捂嘴笑了笑,轉身走了,把空間留給了二人。

房間裡的氣氛有一些僵硬。

紀方瓷雙手環胸,神情冷淡,一副公事公辦的態度。

“有什麼話就直說吧,我覺得我們也沒有一起吃飯的必要。”

她今天過來完全是給賙濟澤面子。

女人態度強硬,像是點燃了的爆竹。

周鎮川最討厭女人這樣的脾氣,剛想要沉下臉來,又想起了弟弟和妹妹說的那些話。

或許他可以試著沉下心來,慢慢的和她交流。

周鎮川端起桌上的酒壺,倒了一小杯酒,然後直接端起。

“這杯酒我敬你,謝謝你流放路上對弟弟妹妹的照顧。他們都已經和我說了,如果沒有你,他們兩個可能都沒有辦法活著來到這裡。”

這話還像是那麼回事兒。紀方瓷聽得順耳的,身上的冷意也漸漸退散下去。

周鎮川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隨後又重新倒上了一杯酒,雙手端起:“這一杯也是要謝你,謝你當初把我從大牢裡撈出來。”

“今天不談我們之前的過往,我想謝謝你是真心的。”

說著男人又一口一而盡。

周鎮川一連串的說了很多感謝的話,臉上雖然沒有什麼笑意,但格外的真誠。

紀方瓷也不是傻的,自然能看出他是否真心。

若是這樣的話,兩個人完全沒有必要爭吵。

紀方瓷姿態放緩,唇角緩緩往上勾起,“你說的這些感謝,我全部都收下了。”

“不過我這麼做也並不是沒有目的的。當初在路上之所以照顧你弟弟,你妹妹,就是為了見到你方便和離。”

“我希望你看在我把你弟弟妹妹照顧很好的份上,不要和我爭搶兩個孩子。”

“當然了,兩個孩子也不會不認你這個爹爹,我沒有繼續找其他男人的打算。你不必擔心兩個孩子管別人認爹。”

周鎮川聽到他再次提起和離,臉色原本有些不太好看。

可聽到後面的話,他眉頭微微皺起,“你沒有想過再找其他的男人,那為什麼會有媒婆上門?”

“當初媒婆帶著一個俊俏郎君,說是你自己親自找上的媒婆給你說一個夫君。”

他若是不提起來,都快把這件事給忘了。

紀方瓷冷冷的笑了一聲,動了筷子,“周鎮川,不是我說你,你有時候真的該動動腦子。”

“我甚至懷疑你這麼多年能在戰場上存活下來,純粹靠的是運氣,你有沒有腦子的?”

“你見過哪個已婚的女人去給自己說媒的?”

周鎮川被罵了,臉色再次沉了沉,但這次的心裡竟然沒有不悅,反而認真的思索了起來。

紀方瓷順嘴解釋:“那個媒婆不是我找來的,你覺得我是一個需要找男人的女人嗎?”

“你不在的時候,我都能把日子過得風生水起,我何必再找一個沒用的男人來侷限著我。”

她這番言論出乎周鎮川的意料。

甚至讓男人覺得有一些新奇。

紀方瓷是頭一回坐下來靜心靜死的和他聊這些。

周鎮川既然是真心誠意的坦白心聲,紀方瓷也沒有藏著掖著。

紀方瓷聲音平淡道:“這流放路上我見了太多,已經認清了一個現實,女人也能靠自己